对话演慈法师：修行是改变自己的行为，做好自己

2020年12月28日更新皈依佛网
  编者按：2020年11月7日至2021年1月9日，由香港孔教学院、香港佛教联合会、香港道教联合会支持，香港宝莲禅寺、香港西方寺、香港菩提学会、香港佛教“此岸-彼岸”弘法会、香港观音讲堂协办，凤凰网佛教、凤凰网国学媒体协办，旭日慈善基金、安达国际赞助支持的第六届观音文化节佛教文化讲座在香港葵涌观音堂举行。佛教文化讲座的主题为“慈悲的力量，‘疫’境当自强”。12月19日，香港佛教联合会秘书长演慈法师登坛开讲，这是香港第六届观音文化节系列讲座佛教文化讲座的第七场演讲。演慈法师演讲的主题为《如何在“疫”境中修行》。在主题演讲之后，演慈法师与主持人曾瀞漪、现场观众进行了对话。

  以下为对话文字实录：

  主持人曾瀞漪：谢谢演慈法师，请在台上继续就座，接下来是我们的问答时间，请就座，谢谢演慈法师。演慈法师刚刚告诉我们在疫情期间如何去修行，从年初一直到现在很多人离不开的就是口罩，所以有些人看口罩觉得是一种恐惧的表现，有些人就觉得每天要洗手，他其实是害怕的体现，但是演慈法师刚刚告诉我们戴口罩或者是洗手其实是慈悲的一种表现，真的是念头一转，产生的力量真的就大不一样了，是吧？

  演慈法师：对的，心态很重要，只要你的心态认为我们是健康的，我们要做一个健康的人，是自己好，他人也好，为己为人，这个都重要。这也是一份功德、也是一份修行，修改自己的行为。不要想到我方便，我就不戴口罩了，那也不好，也是做一个示范。

  主持人曾瀞漪：在跟您沟通交流的过程当中，您有一句话让我特别地高兴，您知道是什么话吗？虽然你讲得很好，但是有一句话让我每次想到的时候都觉得特别地高兴。您说人生是苦的，这句话我听了特别地高兴。这个星期不管是我工作做得好，到什么程度，又或者说是不是获得年终奖金，但听到您这句人生是苦的，我就非常地快乐。因为我觉得只要我做到一点点事情，让我觉得能够稍微离自己以前觉得的苦更远一点了，我就觉得真是快乐的一个事情。

  演慈法师：对的，佛教讲人生是苦的，就是告诉我们，这个现实是这样，要勇于面对现实。当你遇到苦的时候。本来就是苦，没什么不了起。可能有人比我还苦，我就要努力。最重要我们要有积极的心态，有一个正念的心态去接受它，必须要接受。好像疫情的时候我们不接受，我们怎么样？没有办法的，你还是要接受。接受之后你就有勇气去解决它，这个是重要的。

  主持人曾瀞漪：所以以后人家问我，瀞漪你快乐吗？你最近好吗？我会说，我没以前那么苦了。

  演慈法师：对，这个因为苦是一个果，就是已经发生了，但是我们怎么样在源头那边解决它，这个还是重要的。

  主持人曾瀞漪：您谈到修行是改变自己的行为，在疫情当中，我相信很多人都想趁这个时候能够改变一些什么。对我来说，我就觉得既然在香港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到处去，那我就趁这个时候储备一些资粮。这些资粮不只是收入的问题，其实在疫情期间很多人的收入反倒是下降了，我觉得在疫情期间我们可以储备的资粮。比如对未来更好的一个发展，当然了，当中就包括了“消业”这个事情。说到消业，人跟人的关系一定是产生业力最大的一个问题，这个时候少不了在疫情期间有摩擦。那么我想请教的就是人跟人之间要修复关系，比如哪天说得不好了，让别人有困扰了，我想修复跟人的关系，可是对方却不接受，那么在这个过程当中我究竟要如何去修行？我要去强求这个关系一定要到一个你理解我，我理解你，还是既然我已经表达了我的一些想法，不是对不对的问题，我愿意沟通，但你不愿意沟通，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就先放下，我们应该怎么来看疫情期间人跟人之间关系的业力的问题？

  演慈法师：你刚才讲到人与人之间的一个关系问题，的确不容易解决，但是只要有心去解决。如果我要跟一个人沟通，不能说我要跟你沟通，你就要跟我沟通，人家不可能。所以，正如刚才讲的，我们存着一个谦卑的心，谦虚一点，然后只有靠时间去打动他，那什么时间呢？你不可能说我现在跟你和好了，我跟你讲和了或者我跟你讲对不起了，然后你就要原谅我，不可能。就看他们的摩擦（有多大）深沟到底有多深，如果真的深的话，你也只能够做好自己，以后对人有礼貌，做好事、讲好话，态度好一点，这个先表现出来。然后你说我愿意跟你沟通，能够沟通的是最好，真的沟通之后人家还要观察你沟通是真诚吗？不知道，还要观察。从这个行为上去表达一下，真的是看你日后的行为是怎么样，慢慢即使他口上不说，他心里也觉得这个人跟以前不同了，这个其实就是一个效果。不可能要求人家，你要理解我。怎么样叫理解？你要求理解是很难的，你不能够向对方要求，只要做好自己。即使他再误会我了，那我也要继续做好自己，让这个事情摆在他面前，他总有一天会感受到的，这个是最重要的，先从改变自己开始。如果你要求他理解，你就要改变他，你改变人家是有一点困难的，这个真的是强求。

  主持人曾瀞漪：所以您的意思是在修行当中，如果要修补人跟人的关系，前提不是在于我对或错，也不是他对或错，而是在于我们既然作为一个修行人、作为一个佛弟子，我们可以先展现我们的诚意，先来化解这个误解。但是不强求对方，一定要真的一下子就把这个结给打开了。

  演慈法师：对。如果强求，自己难过，对方也难过，可能也不是最好的一个做法，这个是对的。

  主持人曾瀞漪：在这样的一个修行当中，我们如何确认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是有进步了？我们以什么样的一个结果来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有进步了？我没有像以前那样固执了，如何确认自己的修行？

  演慈法师：在佛教里面有个反省的法门，叫做“忏悔法门”。我们每天扫描一下自己，怎么样叫做固执？我有没有很执着呢？其实这个不容易，因为执着的人他不觉得是执着。我没有执着，我只是不喜欢，不喜欢也是执着。你为什么会不喜欢？你就是执着，所以不喜欢。

  如果自己整天觉得自己已经有进步了，这个对自己修行来说还是有一个压力，应该怎么样呢？我就做，只问耕耘不问收获，自然就会有收获。不然的话你一直讲我要进步，要进步是对的，我还可以做得好一点吗？是可以的。但是你说我今天几分啊？如果我开始的时候四十分，人家说我四十分，下次我就要你给我五十分，不是这样子，如果这样呢，自己有压力也未必做得好。

  所以修行来说，只要自己做好。用什么呢？用“十善法”。你要改自己的是什么？你觉得自己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我就觉得自己的问题没有礼貌，人家说我没礼貌，当我每天上班的时候见到人我有打招呼吗？还是选人打招呼呢？来到我的办公室我才打招呼，在门口那些不关我的事，不是我的团队我就不管，我看到人就要学习打招呼。其实要改变自己，就看看我们自己的弱点。你要提升什么？当然，在有些地方看到人家打招呼，人家不跟我打招呼，我也要跟他打招呼，就从这里开始。最初的时候，人家看到你（可能不理解），你今天有什么事情？不管人家怎么讲，慢慢他会觉得这个人很有礼貌，这个只能够说只问耕耘，要求自己，看看能够怎么样做好自己。礼貌上或者说我没有骄傲，人家就说我骄傲，怎么说我骄傲呢？你觉得很冤枉，不是冤枉，人家就是觉得（你骄傲）。

  主持人曾瀞漪：所以我们要因为人家的觉得而做出改变，或者就像一开始我们说的，不用太去计较别人说什么，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

  演慈法师：对。你如果要计较的话，比如很多人都说你很骄傲，我自己要反省，不是生气。我没有，你怎么说我呢？你应该赶紧回想一下，我自己觉得没骄傲，为什么人家说我骄傲？可能我平时太酷了，或者我平时讲话笑容不够，自己就改变一下。做一个笑容的布施、做语言的布施等等。

  主持人曾瀞漪：法师，我想再请教的是，现在的生活，大家其实都可以各自过得很好，尤其是一些年轻人，他们根本不需要跟你有太多打交道，他们也有自己的圈子。比如他根本不需要跟我们打招呼，也不需要彼此打招呼，为什么“打招呼”这个事情，在您刚刚谈话当中，显得是人与人之间很重要的一件事情，打招呼真的很重要吗？

  演慈法师：你可以说重要，也可以说不重要。其实这个不是人家需要不需要，（而是）需要我们自己要练习，你没有尝试过？我们现在的人多数都是住楼房，如果早上我们去上班的时候，各个人都很精神或者还没有睡醒，一进到（办公室）里面，可能没有人打招呼，如果有一个进去了的人说一声，各位早！大家会醒一醒（神）。

  主持人曾瀞漪：气氛瞬间不一样。

  演慈法师：对呀！如果忽然间有三四个人进去，闭上眼睛，装做睡着，即使睁着眼睛，我也不一定要叫你（和你打招呼），一进去的时候（说声）早上好，整个气氛（就不同了）。即使没有人应你，没有人反应，你也觉得很舒坦。

  主持人曾瀞漪：气氛马上就松开了。

  演慈法师：对。

  主持人曾瀞漪：好像就有一朵花突然开在眼前的感觉了。

  演慈法师：所以你说重要不重要，但是至少你自己觉得没有这么沉闷。可能现在的年轻人说，沉闷就沉闷，管他呢。那就没辙了。所以可以尝试一下，如果你平时都没有打招呼（的习惯），你自己做个实验（说）“各位早”，其实不但是自己觉得舒坦，可能也会有一些人觉得舒坦。不能够要求每一个人要响应你，你就觉得气氛带给人家也是好的。

  主持人曾瀞漪：也就是说，其实对于这种人跟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在于我们做了什么之后别人要有回应，而是在于因为我们是一个修行人，我们是一个愿意让社会感到更舒服的一个人。

  演慈法师：可以这么说，当然这个是对自己好、对人家也好，至少没有伤害，这个是对的。但是不好的事就不能去做，好像一个人突然间进去，忽然讲不该讲的话，也不好。

  主持人曾瀞漪：不是为了活络气氛而去说些什么话。

  演慈法师：对，所以这个也是需要的。现在的年轻人一进去就开始玩手机，这个时代是这样，你也不能够去要求每一个人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好不好呢？也没有什么好不好，这个时代的环境，只要没有伤害到别人，有时候他们也是（自身）需要。现在的人为什么忙？因为手机在身边。如果是在以前，你离开了办公室就不用听电话，现在你去到哪里也可以听电话，这是时代的步伐变了、形势也变了。所以，很多人说疫情过后，很多常态也变了，学习的常态、工作的常态，也变成一种常有的现象。这个好不好？就看我们怎么样去运用。

  主持人曾瀞漪：社会在未来确实会产生一些变化，但是对于修行人来说，终究是一定要向前修行。那么修行最怕的是退转，什么样的原因会导致我们的修行退转？如何不退转？

  演慈法师：很多原因都会（导致）直接退转，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自己心不坚定、懈怠。懈怠是没有理由的，我就想懈怠、我就不想动，就会懈怠下去。怎么样可以不退转？佛教里面有一句常讲的，我们要常亲近善知识。当你想退转的时候，有人在旁边鼓励一下，自己用功一下。你懈怠了，人家经常鼓励你，你还是要站起来，慢慢地元气也恢复起来了，这个也重要。所以经常亲近善知识，善知识是什么？就是良师益友，同行的良师益友。如果都是学佛的，同行的良师益友。就算是普通的人，他有一些良师益友，也很重要，他会鼓励他，虽然是不同的行业，即使他不做你那行业，他也会鼓励你。所以修行来说，有同行的善知识很重要。

  主持人曾瀞漪：我们如何确定这个人是我的善知识？我们确实是会在很多的状态下，总是希望不要那么苦，能够多一点快乐。比如有人陪我逛街、吃饭，可能就是我的好朋友，他是不是我的善知识呢？到底什么样的人是我的善知识？

  演慈法师：那就要看了。当然，请你吃饭不能够说不是善知识，这个跟善知识没什么关系。比如我请你吃饭，跟善知识没什么关系，对吧？或者你请我吃饭，也跟善知识没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我们在交流当中怎样互相鼓励，如果你很用功，我说：“不用这么用功，人要得快乐时且快乐，人生苦短，就要快乐。”好像讲得没错，但是你放下了应当做的事情去找快乐，后来的结果是什么？你的功课没有做完、你的project（项目）也没有做完，那时候你的果（果报）马上就出现了。你的project（项目）不及人家的好，或者老板说“你再去改”，那时候你马上就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你的善知识。

  当然，如果那个善知识，他也不知道，而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约你，不是他鼓励你不去做，而是你觉得他是从远道而来，“有朋自远方来”，还是要见见面，那种又不同，对吧。这个是你自己的问题，你自己没有处理好你的事情就去赴约，那是一个问题。所以这个和吃饭、聚会问题不大，而重要的是（对方）怎么引导你。可能有时候，当我感觉很闷不想做了，他能够鼓励你，这种人（善知识）我们还是需要的。

  主持人曾瀞漪：善知识，就是可以帮助我们更加地努力和精进的人，在我们要努力精进当中，遇到一些人会让我们退转的，那就肯定不是善知识。

  演慈法师：可以这么说，所以这个是不是善知识，还要自己能够有智慧去认知、去认识、去辩认，这是重要的。我们学佛，就是要从中能够获得智慧，智慧很重要。

  主持人曾瀞漪：法师刚刚在演讲当中特别谈到，在这次疫情当中给人们很多的思考，有很多修行的体悟。当中，您特别谈到环保潮流，我想请教的是，现在人造肉也是一个环保的潮流，您怎么看人造肉在未来的趋势？您个人的看法又是什么？

  演慈法师：人造肉，现在听起来还是好的，为什么？因为它引导人少杀生，这个理念是好的。但是你问我怎么看，我不理解，我还不知道它用什么制成，制造的过程环不环保，这个我不敢说。但是单单从表面来说，人造肉能让那些喜欢吃肉以及很难改变这种习惯的人，有这一种好的（选择）。

  我记得，以前有很多佛友很发心，什么都好，（可是）叫他不吃肉就不行。后来他怎么不吃肉？有了这些所谓素料（素食料理）的东西，他说还可以，从此他就吃素了。而吃素之后，他慢慢地也不是一定要有素料才吃。我们那个时候不是叫人造肉，而是叫素料（素食料理），看起来不是瓜、不是菜，而是豆，一种豆制品，做起来好像有点像香肠。那些素食对我们来说，不觉得很吸引，对很多人来说，他们觉得吃东西就是吃味道。

  豆腐也有一百多种做法，有辣的、不辣的。怎么煮？大型、小型的。甚至不同的地方，煮的豆腐也有不同。比如我就挺喜欢吃日本的豆腐。他们是另外一种吃法，我不觉得是豆腐，我就觉得好像跟我们平常的豆腐不同，我觉得很好。就这种（平常的）菜，也有很多的煮法。所以当你问人造肉好不好，基本上对于普罗大众来说，它多了一种口味，也是好的。当然，要求他能够健康一点是好的，因为现在的肉食是不是一定不健康？其实，很容易造成不健康，所以能够有人造肉这种素食制成品、现成品对普罗大众来说，对不认识素食的人、不懂怎么样去煮食的人，还是有它一定的功能。

  主持人曾瀞漪：法师，您在平常生活当中不仅要弘法而且也要教书，或者是见很多人，在今年的疫情当中，您是否发现人们特别愿意审视自己的行为吗？比如说他的过错、他的贪瞋痴，人们愿意在疫境当中有更多的（反省）形式吗？

  演慈法师：我没有特别去统计，不过我听到以及接触到的一些人，他们那种反省的心还是比较强的，至少他知道苦。好像你说听到苦就很欢喜，我说听到苦怎么会欢喜？因为你会从中去反省，他也知道真是无常。所以他反而用功，不是为了要祈求平安或不平安，而是他觉得人既然无常，我就好好地把握自己可以享用的时间，去好好用功。这样做的人也多，所以这也算是一种反省。

  我认识一家人，他们都信佛，忙着做生意，整天香港、内地两边跑，常常都不在，一个星期就回来一次，见面的时间也少，交流沟通还是有的。因为这一场疫情不能上（内地）去，生意少了、钱赚少了，他还觉得没什么，反正够用就可以了，反正他们自己的生活也简单。所以他们平时没有做的事情，（比如）看经、读经，很多书都翻出来看，反而他们多了交流。因为大家都信佛，我告诉你，你告诉我，从阅读当中、看经当中，甚至从自己的经历当中，大家都可以交流出来，平时不是不想交流，是没时间交流，也没时间去做（看经、读经的）事情，所以他们觉得疫情对他们来说还是挺有收获的，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虽然不会有一种“抗疫疲劳”，反而说，我是“抗疫精进”。

  主持人曾瀞漪：我想再请教一下法师，这段时间您的修行是什么？这同样也是凤凰网网友的一个问题，就是说，疫情当中，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一些应对之道，在我们理解，平时法师是特别特忙碌的。疫情当中，您是不是没有那么忙碌了？又或者您的忙碌在哪一些方面呢？

  演慈法师：疫情当中，我可以说不忙碌，也可以说忙碌。不忙碌是真的少了开会、少了一些外面的事务，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做的，都透过视频、网络，当然也有见面去处理一些事情，这是有的。就以在罗汉寺来说，我们从今年年初三之后就封起来了。我们在北角的讲堂年初七之后就封起来了。有过一个短暂的开放，后来疫情第四波开始的时候也封起来了。

  所谓封，就是我们都把山门关起来了，人都不可以来，只有我们出家师父。那时候我想也不是办法，他们做什么也需要支持，就重新调整我们的时间表，每天就一个时段、一个时段地静坐。这个月静坐，下个月就诵经、念佛，我们都分成一段一段。我们问大家你觉得要念什么经？你们大家提出，静下来的时候我们总要找一些事情做。所以我们每天一个小时出坡，出坡就是大家工作的时间，然后静坐、诵经、念佛，我们觉得挺好。晚上我们自习课，自己用功，自己找一些书看或者看视频，定下来。这样的规律还挺好。

  我们寺庙里面也有工作人员、有义工。义工可以来、工作人员可以来，我们谢绝所有的人（访客）。（有人说）我来拜佛，拜佛也不能了，回家去拜，我们不开门。他们说我想进来拍一张照，我说外面有花，你就拍外面的花吧。我们山门有种的、自然的花，你在外面拍就好了。他们说我想进来拜佛，我说刚好我的花园里面有一尊佛，你就这样向着佛拜就可以了。他也没有进来，还算配合。因为我们把山门关起来了，他们也不能来。

  二月、六月观音诞的时候，信众也不能来。所以我们忙了什么呢？讲经也停了、各种班都停了，我们就录播。所有的法会，有一些定课我们照做，但是人不能来参与，在网上一起参与。录播其实还有一个压力，要定时。我在罗汉寺里以前没有讲开示，现在每次开始的时候要讲十五分钟（开示）。我要准备东西，总不能每天的论调都一样，还要每天讲十五分钟。有时候宁可讲一个小时，一个星期讲一次，现在叫我一个小时分四天来讲，有点压力。不过还好都是自己人听，我们山上的师父一起。他们都很好，除了我们该做的功课，就多了上午的诵经时间，后来我说下午的静坐时间我们都定下来。所以可以说，从年头到现在为止，（修行）基本上都没有断过，大家也觉得挺好，因为我们本身不是每天得空就去逛逛街、就去找东西吃，就是日常的生活，对于我们出家人来说，还是调整得相当好的。

  主持人曾瀞漪：也就是在今年疫情之下，防疫避疫是第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但是除了这件事情之外，其它该做的功课，佛堂里面该做的一些事情，包括法师们、僧人们该做的还是要持续地在做，只是减少跟外界接触而已。

  演慈法师：是，没有跟外界接触。我们有一种好像半闭关、静住的情况，这个也是另一种收获。就跟刚才那位居士讲的（类似），当然那位居士的情况可能属于少数，但是还是有很多人，他会说，回来怎么办啊？他有些孩子从外国回来的，天天这么闷着。我就说，你就教他念佛，他肯不肯念，我说管他肯不肯，你叫他念，不念就算了。然后他说好，他们说反正没事情做就试试，他们几个人试得还挺好。他们在复活节的时候刚从英国回来，也不能出去，那怎么办？我说，你就只能够这样尝试一下（念佛）。

  主持人曾瀞漪：亲近佛法，让大家都有这个机会，能够在佛法面前有更多的认识。

  演慈法师：也可以这么说，所以事情发生了，我们总要面对，总要想我们怎么样可以做得好一点。

  主持人曾瀞漪：同样也有凤凰网友有疑问，就是说，现在没有办法去寺院里面，没有办法面对面地去共修，这样透过网上是不是修行会打折扣呢？

  演慈法师：不能说修行会打折扣，这要看个人，有些人觉得以前我不能去，现在我在网络上，虽然我们做直播，但是直播过后还是把它放在YouTube 或者Facebook。有网友给我们回应，他说以前时间不合，和我上班时间（冲突），现在他晚上回去就可以看回我们早上的直播，他们也觉得方便多了。

  在我们来说，开始的时候也挺辛苦的，因为我们没有准备好这些东西，好在我们之前就有一种现场直播的（经验），比较简单，就用一个手机去直播，后来慢慢改良，也促进他们必须要改良。比如有没有内容可看、有没有PPT看、有没有文字看，我们的工作队伍也在这方面用心去改良，这个也是在疫情情况下大家一起去做一件事，大家都要在自己负责的方面进步，这也是一种进步。可以说，把数码时代的一种运用加速了。

  主持人曾瀞漪：我觉得确实是在疫情当中，有很多的法师们可能让自己不得不适应疫情，所以弘法要更加地方便现在的人们的习惯，以前可能用不惯这些科技的（手段），现在你一定要用，反倒是促使这些弘法更加地便利。

  演慈法师：可以这么说，所以会不会打折扣呢？只要你用心去做，其实有些人（直播时）我们念这么久，他念这么久，我说你真的在念？（他说）是的。我看到他们还挺用心的，所以折不折扣就看个人。大体上来说，其实是方便了很多，也必须要方便。即使说你自己（修行）打折扣了，如果真的说打了折扣，也必须要去做。比如人家上课，你说面授好还是网课好？各有长处。当然从学校角度来说，他们觉得是面授的比较好。但是如果在学佛来说，我觉得因为现在的环境必须这样，但是他如果能够用心去做，这个也不能说打折扣。

  主持人曾瀞漪：谢谢演慈法师，修行不退转，其实不是靠别人，是靠自己。在这些不退转的过程当中最重要就是：第一，你要找到善知识。第二，在过程当中，其实现在有很多的方法，疫情之下不是只有去寺院才能够去获得那么多的修行的方法。计算机一打开，无处不在，佛法就在身边。我们把握这个机会，疫情之下做好更多的修行个人的事情，感谢您，也谢谢演慈法师！

  演慈法师：好，谢谢您！谢谢曾小姐！来源：凤凰网华人佛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