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史 | 净慧长老在河北:二十年无尽佛缘
2018年1月15日更新皈依佛网  转载自微信公众号邢台大开元寺微信公众号生活禅时代
  讲述人:明成 执笔:褚亚玲
  我原来供职于香港旭日集团,负责零售业务。师父(指净慧长老)一直叫我邓经理。

  观望十年 师父说我
  柏林禅寺及其它生活禅系的寺庙在旭日集团的位置是相当重要的,旭日集团的两位领导人杨钊与杨勋兄弟二人都是虔诚的佛教徒。这两位为柏林禅寺、大开元寺等寺庙的建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大到寺庙建设,小到僧人生活,只要有需求我们都尽力去做。

  集团在寺庙的供养上非常多。这样,从1995年我就开始接触师父了。

  柏林寺的建设持续了有不少年,师父将十几年的建设展现为浑然一体,这份心量、襟怀,让人景仰。

  因为从小接受的唯物主义教育,加上我的父母也都是老师,一开始我对于佛教只是景仰,我觉得很神秘,但是让我磕头烧香,那时我做不到,因为在潜意识里,我总觉得这和我受的唯物主义的教育还是有距离的。

  因为我的工作岗位,与佛教的接触越来越多,慢慢地被师父感染、教化,我的心也在慢慢变化。

  有一次我去北京办事,很巧,在火车上和师父相遇,还坐在一起,就和师父聊起了社会上、生活中的事情,师父教育我要坚信因果,给我举了许多历史上的人和事;教育我要用出世的心态做入世的事情,更坚定了我对佛法的信心。

  明憨法师主持真际禅林的时候,师父经常来说法。一个星期天讲法结束之后有皈依仪式,我想正好因缘和合,就皈依了。是师父教我从一个对佛法一无所知,对生活目标迷茫的人变成有信仰、有目标不断进取的佛教徒。

  所以从1995年最早接触师父,到我2003年能够皈依,这个过程不算短。一次师父和我开玩笑:邓经理和我们柏林寺有十几年的接触,但观望了有十年。

  可亲可敬 可赞可叹
  最早和师父接触,感觉特别可亲可敬,他对于出世间法研究很高深,对世间法研究得也很透彻。

  大概是在1995年,我带着我的父母到庙里去游览参访,同时给师父拜年,到了以后,侍者说师父在里面接待客人。不到两三分钟,师父就出来和我的父母打招呼,陪着说了会儿话,告诉我们里面还有客人,不能陪你们多聊了,但是中午一定要在这里吃饭。并且让侍者带着我们去大殿上香,参观寺庙。

  散步的时候,侍者无意中说道:师父今天确实要陪客人,要不师父会陪你们。后来才知道客人是当时的一位副省长,我当时就觉得很抱歉,我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师父还有重要客人,师父还要出来打招呼,然后告诉我们中午怎么安排。师父的心细、周到与慈悲,可见一斑。

  有一年,我们老板的夫人张女士需要换肾,杨老板希望师父们能够为夫人诵《地藏经》、《心经》回向,有一次我和明海师聊起这个事,大和尚谈到放焰口的功德,放焰口是必须在天黑以后到十一二点,整个过程下来需要三四个小时。但是因为焰口需要较大的场面,当时其他师父们比较忙,不能一起放焰口。海师(明海法师)就发心一个人为夫人念经,放焰口,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杨夫人手术顺利,身体恢复得很好。

  诸如此类的事情我经历了很多,我深深地体会到,师父们在做人做事方面,让我感觉佛教不像原来理解的那样的“迷信”,师父也是活生生的人,我们身边可以接触到的人。他们用一言一行,传播佛法,手执生活禅钥,引领我们由迷向悟。我逐渐从对佛教的不理解、不认识,到真正发心皈依,也没什么特别轰轰烈烈的大事,都是这样一点点的小事。如春风化雨,春雨润物,慢慢地,我的心就被转化了。

  放下我慢 点亮心灯
  师父说的:每个人心里都有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阴暗面,当你点上灯点香的时候,会把你心里的阴暗面照亮。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自我,我慢,当我们真心磕头的时候,会把我们心中的“我慢”放下。

  旭日集团的总部后来搬到广东省惠州,公司总部每年都会举行一场水陆法会,法会结束后有一场告别宴会,师父对于我们公司也非常支持,每次都会带柏林寺的法师们前来参加,我每年也都去,亲睹亲历师父的威仪,那份风范,让人从心里叹服。

  每年杨老板来柏林寺都要做普佛,刚开始我也跟着不理解地磕了很多年。当真正追随师父皈依了,那时再跪在佛前磕头是发自内心的,能真正起到师父所说的点灯、磕头的作用,我这么多年的成长,转变,是师父带着做一点一点的活动、一件一件的事成长的。

  师父给我的感觉是犹如我的父辈。后来师父常住湖北,我每年只能见到师父一两次,每次见到师父都很激动,或者站在师父身边,或者远远看着师父,他在那里,衣衫飘扬,面容慈祥,长须飘动,每次都让我有要流泪的感动。

  春风化雨 师父影响
  通过和师父们的交往,师父们做事的细心、缜密对我的影响较大。

  师父的智慧体现在方方面面。有一年,生活禅夏令营请杨钊先生要讲课,最后师父做了总结,他的发言,从开头到结束一气呵成,如果录音录下来就是非常好的一篇文章,都不用编辑修改。

  师父说话风格是很慢,很安详,每次我听到师父说话心很快就清凉下来了。

  有一年公司调我去总公司工作,因为在南方,生活习惯方面不太适应,我和师父说不想在那边工作。师父安慰说我:之所以把你调到惠州总部,是因为对你的信任。师父的话让我安静下来,安心地做好自己的工作,此心安处,即是吾乡,这不也是生活禅么?

  这些年来,我对师父的生活习惯也比较了解。师父吃饭很严谨,一定不让浪费。有一次,在一个大的宴会上,我坦然地吃掉在桌上的菜,其余员工们就说我:你看,大家都那样浪费的。我说:我是和我师父学的,他连一粒米都不浪费的。在生活上我受师父很大的影响,现在我教我和孩子,都是这样教的。

  有一年师父到惠州参加公司的水陆法会,在惠州一家新建的宾馆吃到了正宗的炒河粉,师父又要了一份吃得很高兴,这很难得的,因为师父从来不让我们浪费。现在想起来这个细节,我很难过,不能再供养师父他爱吃的河粉了。

  坚持十年 日抄心经
  十年前,在师父的鼓励下,我开始抄心经。十年的岁月沉淀,十年的修行积累,我自己感觉,无论是我的面相上还是为人处世方面都转变了许多。人都有好高骛远的一面吧,抄了一段时间《心经》后,有一次我还问师父:师父,我抄《金刚经》,怎么样?师父说:你那么忙,不可能每天抄一遍,坚持好好抄《心经》吧。我想这也是师父对我的提醒:做事应该从小事做起,踏踏实实地做好。

  后来知道师父生病了,但没特别担心,因为,在我心里,二十年来,从没觉得师父变老,也一直觉得师父展示给我们的是他的身体一直很好,师父会长命百岁的。

  2013年上半年,我儿子儿媳结婚后要出国,我带孩子们去柏林寺看师父,师父那天不在。第二天,师父让明影师专程给孩子们送来两串珍贵的念珠,并转达他对孩子们的祝福,师父那么忙还惦记着我们。

  那才是师父去世几个月前的事。当时感觉,和师父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长着呢。

  2013年4月20号早上,听明影师说师父病重,我立刻电话告诉杨勋先生,杨先生说我们得去帮忙,我当时在山西,立刻倒车到湖北。到了四祖寺,看到师父遗容,一再再地,不敢相信。脑海里一直有个隐隐的声音在说,这不是真的,再也见不到师父了?不可能的……

  现在我再去寺里,心里很失落,今年也没去参加万灯法会,而此前近二十年,我是年年必去的,从没缺席。师父是主心骨,是精神领袖,没有他,感觉心里空了好大一块儿。

  但是,我还会坚持每天写《心经》,坚持修行,坚持师父教给我的,把师父的禅法,永远传递下去。

  无尽怀念 无尽禅意
  我现在开了家茶店,最早学会品茶,是师父引导的;从茶中喝出的第一丝禅意,是师父引导的;在茶香寂寂中安顿自己的身心,是师父引导的。每当端起手中的茶杯,情不自禁地想起师父,仿佛他的音容笑貌,从未走远。如果说这种孺慕的思念之情,是人世弟子对尘外师父的深切怀念,那就让这种怀念之情,总在我心里吧。

  所以,那天我去见明海法师,请师父给我的茶店起个名字。师父说,就叫无尽茶缘吧。明憨法师给题写了这几个字,字字浑朴沧桑,满纸淋漓,气韵流动,意味悠长,正如我对师父的怀念之意,无穷无尽。就让这无穷无尽,无穷无尽地持续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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