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喜法师:与记者谈话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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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1月9日
记者:师父是怎么会出去弘法的?
师父:是否弘法,想了四个月,跟师父去汇报,师父说:“去!缘来了就去。”心念一决定的时候啊,半边天都是彩虹,整个半边天七道彩虹。
记者:生出这种光明,就像经里讲的,佛陀要讲经说法,要启动的时候,就放大光明啊!
师父:有一种瑞相,这也是对我们一种鼓励。
记者:师父发这么大的心,为众生牺牲自己的时间。
师父:本来做这个应该的,这是我们出家人的本分。好像我们佛教讲的,有了体了才能有用,没有体了就没有用,力量会减少,所以我们在这边猛力地祈祷诸佛菩萨。
记者:师父很用心,看到这样的格局。
师父:我是住现成的道场,这庙是台湾性海法师建的,这里是他出家的地方。九十年代,知道这里还有,然后就回来重建,这都是他重建的,我是零三年才过来的。请我过来后,老和尚知道我给大家讲开示,就又造了一个法堂和塔院。
记者:刚刚我去参观法堂了,很熟悉,因为看过师父讲经说法的录像,感觉很熟悉。
师父:这边清闲,大家可以把心安下来学学法。
记者:就像师父刚才在大门口讲的,有修行人就能安住。跟师父交流,就知道师父在法上的用功、悲心、包容跟圆融。在几次的法会当中可以感受到在法上的交流。
刚刚一进山门,就感觉很欢喜,好像回到家的感觉。虽然不好找,在深山小镇里,有这么一个清净的地方。
师父:要把这份清净回向给整个世界,不能我们独享。
记者:对。现在还只能从网络媒体上才能了解到,以前真的不知道,在这个地方还有这么一个清净的寺院,它是很小,但是很精致,这么多殿堂,已经很完整了。
师父:是的,殿堂很齐备,就是住房少一点,有时法会大家喜欢来,就不够住,大家挤挤也很开心,我这里还是比较原始一点,有一点古人的味道。
我看见你们佛教在线,常常在传递佛法的一些讯息,这样子我们虽然人在里面,但佛法还是可以传递出去。
记者:对,让佛法传出去,这样大家才能受益,这也是一个功能,一个作用。我们现在是在家人做这样一个网站,但是我们知道需要的是什么,缺少的是什么,然后有这样一个网站,提供大家这样一个讯息,方便大众。
师父:非常好,现在佛教我们国家也越来越重视,所以佛教很多事情都是很重大的。从另一层意义来说,大家都是非常欢喜踊跃的,好像很多社会活动都没有像佛教这么踊跃,大家那么欢喜地参加,社会各界都是非常欢喜地来参加。这说明佛的这种力量感召力,也说明我们社会上现在向佛的心都表现出来了。我昨天晚上还上佛教在线看,一上去马上就可以看到这次雪窦寺这么大的法会,很直观的感受到,你们的文字都非常好。
记者:当时这个网站是安先生创立的,他十多年前有一次去东北,当时西安的一位老和尚圆寂了,他不知道,二个月后才从居士口中得知此事。大家都是同级别的,都是一方佛教协会的领导,可这方面讯息却是这么迟缓。这么迟缓的时候,有些该有的礼数、动作就少了,他有感于这样。佛教的讯息跟现代媒体传播速度似乎不成比例,安先生是做科技出身的,他有能力,他就用他的方法来方便大众,创建了佛教在线这个网站。
师父:确实他也找到了佛教网站的一个功能性,现在发挥得特别好。
记者:也因为这个网站,我才能知道中国佛教现况,然后通过这网站论坛的交流,才知道内地那么多年轻人对法的追求,对法的热情很高涨的,不亚于台湾。我们现在真的想让世界了解佛教,认识佛教,所以现在的媒体就重要。
师父:现在佛教从法上来说,还是属于一个初步的阶段,从寺院的硬体建设上已经走得不错了。法的传播、法的挖掘,乃至在法的修习继承上还是有缺陷。在家居士就更加吃力,除了比如说通过法会了解佛教这种形式之外,还要有更内在的东西。
记者:师父,说实在话,我来到这儿六年了,我也会心急,为这些居士感到心急。心急什么呢?可能他有时候很难得从哪位法师或师父身上能够得到法,或是见到法,能够让他好好地修行。以前我们台湾有时也会有一种现象,忙碌于活动。
师父:对啊,活动也很重要。
记者:活动只是表示另外一种法,法会法会,是以法来相会,但是法在哪里?请问师父,您认为一般的师父怎样来引导大众修持,然后来让众生受益?
师父:佛法首先不能忘掉源泉,佛法来自于释迦佛陀对众生的悲悯,发现到我们人是有生老病死的这个先天的局限性,我们要发起超越这种局限的一种勇气,所谓佛教的第一步的一个出离心。
其实这是一种生命的勇气,自我挑战的勇气,向先天的生老病死的一种挑战,也可以说是不满现状的一种表现,但是勇敢者才有这种精神。
有这个之外,因为佛陀已经找到了这个方法,所以提醒我们,要知道你在苦当中,你应当出离。
然后出离到哪去呢?我们天天念“南无阿弥陀佛”,也就是无量光、无量寿,超越时间、空间的障碍的,超越生老病死的这种局限性的,是有方法可求的,所以佛经是法宝。

佛是我们的依止,人生目标,但是通过怎么样才能达到佛呢?因为人是没办法理解佛的境界的,但是法可以让我们靠近佛。法的话,如果没有僧住在世间传播,法也会灭掉的,法自己不能弘扬自己的,所以“人能弘道,非道能弘人。”道,它自己是不会讲话的。
我们学习佛法,自然要追求这个源泉,所以三皈依是佛法和外道的最大不共处,最大的区别。
有了对三宝的皈依之后,皈依三宝是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但从实践上却是皈依僧、皈依法,最后才能够花开见佛。

所以首先是知道善知识的重要性,佛法的功德,没有一点一滴不是来自于善知识的。
这样子的话,自己也有佛法,社会上也有正法,正法而且能够住世。我们平时喊的口号都有源泉,都真正可以实现起来。
从这一些来说,住持正法的这些修行人来说,几乎每个人都经历了一个亲近善知识,一个刻苦修证、深入经藏,然后自己体悟了个中三昧,甚至现证了佛陀所讲的真实语。
佛讲的再真实,我们自己没有真实做到,那也等于是妄语,也是虚妄的。佛说的真实语,我们身心也真实的体验到,然后自然的就把那真实语加上身体力行的加持,这就是所谓的加持力。空口说是不会有加持力的,加上这个再传递给弟子们,对弟子们来说也是要清净的善知识,所谓叫有修有证。
佛法分教法和证法两部分,有修有证,可以无偏的、无误的以众生的根基来传递诸佛的真理,这佛法就住世了。如果仅仅是靠作为世间的共同乘、世间现象来说的话,就是说要把事情做大是有很多途径的,但是要把佛法做大,不可缺少的一个就是这个中心,这个核心。缺掉这个就很可惜,偏失掉了。
就像以前梁武帝问达摩祖师一样,我这里三里一庵,五里一庙,度生无数,我们上早朝都是诵经,我自己亲自升座给大家讲法,你说说看我功德多少?因为他没有真实触摸到佛法里最核心的部分。着世间的相,虽然好像有三宝的样子,这还是属于世间相,他靠权力,靠什么还都可以推。所以达摩祖师说没有功德。

记者:师父,佛法的最中心点在哪里?
师父:令众生解脱,这就是佛法的中心点。除了令众生解脱,令众生结解脱的缘之外,其它那都是世间共同的,它共同里面有不共的。佛法不坏世间法,也不离开世间的觉悟,但是必须在世间要觉悟,这才是佛法。
如果以一种方便,然后又迷在这个方便法里面,那就糟糕了。所以我们佛教说方便出下流,这就是说这里面还是有一个核心的。

记者:师父,像你的因缘,年青时就有了出离心,可能您是自悟,您也是有个好的因缘。
像我有好的因缘就是,我每一个点,不管在佛光山、在南非、在北京,接触很多大善知识,能够巩固自己的道心不退。但是我看到很多人,想帮他却没能力。像很多居士,他对法一定有渴求,人生到一个阶段对信仰有渴求,这些人我们怎么来帮他?
他可能还在世间,没办法出离,他还要忙碌于生活,一方面怎么来找到善知识?师父怎么样让这么多芸芸众生来找到您?或找到真的善知识呢?
师父:作为一个人,他内心里面感觉到苦,感觉到迷茫的时候,寻找生命可以真实依靠的东西的时侯。这时佛菩萨已经看,“嗯,因缘已经成熟了”,其实是佛菩萨的作为。
我们说缘,这缘来自于哪里?其实这已经是冥冥之中来自于佛的安排一样。我们芸芸众生的命运,可以说在佛的法身当中,佛都有接引的。
阿弥陀佛的接引,无量光无量寿的接引,不仅仅表现在我们信佛以后接引到极乐世界去。我们在没有信佛,在对人生、生命发生疑惑、追求真理的时候,佛已经在接引我们了。所以大家内心里,真的对生命有了一种迷惑,一种追求的时候,佛就开始接引我们了,安排机缘了。
反过来,很多人虽然到庙里来,他也做功德,但是他满心以为自己好像是成功人士。“你们佛教还要靠我出钱呢!你法师再有本事,也要我来给你捧场呢!”他有一种傲慢,反而离佛很远很远。你若劝他吃素念佛,他说“酒肉穿肠过,佛嘛,我心里有就行了。”他对佛还真没有理解到,他以为他是来帮助佛,其实他很可怜,他以为他拥有那个,他很满足于那个。
当哪一天生病了,他那个契机点出来之后,才知道忽然之间毫无所攀,什么东西都靠不住啊!这个时候内心里恐怖才生起来,恐怖生起来之后,一念“南无佛”,这时候因缘成熟了。
有的人虽然天天在三宝门里,却不一定真的靠近了三宝。有的人虽然好像在非洲没有佛教信仰的地方,当内心生起那种迷茫,那种追求生命意义的心的时候,其实他的心已经靠近佛了。佛自然会安排种种的因缘,让他跟住持三宝、跟善知识见面。

记者:这也是,师父您虽然住山不在外,其实您都是在准备,为众生做准备。
师父:佛法是无量光无量寿,它的本质应该是超越时空的。作为佛的弟子来说,不仅是一种准备,也是要看到佛法的这种实质性的东西,超越时间、超越空间。
所以不能说住山的人没有在弘法,这个不是指我自己,暗示我自己。我是理解那些有很大成就的人,在山里不为人所知的,还有很大的力量来转世间的厄运,转众生的共业,净化世间,在庄严国土,利乐有情。
他一个人在那做,也照样有很大很大的功德。因为他证悟了之后,他的生命就等同于这个,他的内在的地、水、火、风和外在的地、水、火、风完整联在一起。中国人的这个哲学思想,在儒家里说“人天相应”。真的一个“人天相应”的人,哪怕他住在山里,他对整个世界都是有帮助的,这作用非常大的。
我们有时常常会体验,出去跟众生面对面接触,解开众生的疑惑。所谓的师,我们中国另外一个“好为人师”,其实是不好的。不得已为人师的时侯,这样跟众生有交流的时候,可以直接的解疑释惑,教给他们具体的方法,也是有必要的。
所以我看佛门里,那些住持佛法做会长,这些大方丈、大法师,我非常赞叹的。他们这样子体认这个世间,承担众生的业,我不属于那类,也不属于真正住山,我属于旁观者。

记者:其实师父,您是找到方法,您更多的时间真的是在牺牲。就像那些大和尚,那些住会的法师,其实每一位出家的僧人,他最初那一念是要出离的心,他是有自己的志向的,可能是专攻于修持,有的专攻于经典,有的要弘法,他一定有自己的规划,可能因缘的扭转,他不得不改变,其实这些都是为众生而放下。
师父:是的,当初一念,像我个人也是这样,我找到师父之后满心欢喜,我那时候就想一直在师父身边,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功德圆满,我也是赶快住山去,到山里面消失掉,好好去修。
因为佛法真的是法味,以前圆瑛法师讲过,“世味何如法味长”,那法味是永恒的。所以那种法喜,确确实实对我们生命是最大的诱惑,体验佛法的那种喜悦。
但是有时侯看到,毕竟在这个末法时代,这么优秀的佛法已经渐渐不为世人所知,世间人的苦难却是越来越重。因为无明造业,感受的苦果越来越深重,觉得很可惜。
作为我们个人来说,佛法的探究是无有边际的,法喜也是越尝越多的。眼看着世间的痛苦越来越多,佛法既然能救我,那也能救他,佛法是灵丹妙药。反过来说,我身为出家人,着出家人衣服,身体的这个样子就是一个标志。作为佛法的标志,对佛法的这种灵丹妙药,不去分发给大家的话,那我变成佛法的一个罪人。
在这个矛盾的情况下,既有自己很喜欢这些佛法的修持,同时又觉得我们必须要做的这些事。所以在这方面,我自己是这样感觉到,做的是远远不够。但内心里有时还是有一种,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只有走佛法更大乘的一条路。
在众生界当中,在法会当中,在这当中体解佛关于三轮体空的那种法喜。在万众之中,甚至在说法的当下,你体现着无我、无众生相,也没有法的所谓的来去的相。这时你恍然之间汗毛竖起来,会觉得被佛光照着,然后众生也被佛光照着,那又是另一种喜悦,所以也是可以升华。
从小乘的升华到大乘是可以的,所以说为什么我才感觉到佛陀呵斥小乘行者为焦芽败种,甚至对于有根器的,佛陀也再再地劝发,把你的法喜可以把它扩大,可以把它实践。
所以大乘是小乘的进一步的实践与推广,从实验室走到大众化,实验室很重要,但科学是要普及的。佛的声闻的这种空性也是需要普及的,声闻的法喜往往对我们有很大的诱惑力的。

记者:师父,如果俗一点来问的话,那您三、四年前走出去,你会不会后悔?所谓后悔是什么?因为您出去结更多的缘的,甚至德国美国来的信众,会源源不断的来到这里,可能住房都会不够,像您不忍心他们睡在地上,这会不会造成你的烦恼?那您后悔过出去吗?
师父:是这样的,出去之后有另外一种新的境界。比如说最近几个月出去,沈阳、大连、山西广宁、河北蔚县、保定、还有张家港,这一个月不到,就有很多很多的瑞相,瑞相当中也让我们觉得,只不过做了一点该做的事,但收获到的却是千千万万、无量无边的佛给我们信心,给众生信心。
像去东北,四场法会三次出彩虹,我们一边在开法会,彩虹就像千手观音一样,左一道、右一道、上一道、下一道,好像那个手伸出来一样,就是伴着我们的法会。
然后在保定也是,和海涛法师我们在授三皈的时侯,彩虹就现出来。我们在外面每次都是,包括我上次回来之后,新昌大佛寺我师父舍利入塔也有彩虹现出来。
种种的瑞相让大家都非常惊奇,与会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本来对佛法将信将疑的,一下子就奠定了不退转的信心。我们自己也是这样,这个有时候会让大家都把佛法的善根生起来,我们觉得这是很值得做的一件事。
上次海涛法师请我出去之后,我一点没有后悔,而且非常感恩海涛法师,他让我发起了这样一个大乘的心。同时我出去之后,觉得力量还是有限,觉得我们自己的修为还是很浅,在用上就不够。古人说“厚积薄发”,我们是“薄积薄发”,没有什么积累,有时候用啊,就觉得我们在道上的修为还是很欠缺。所以我常常为了对得起大家,我还是好好退到山里来,好好地修。
比如这次海涛法师在大陆很久,在保定见了他,他说下面一起走。但是我就是除了庙里的观音法会之外,我觉得现在跟海涛法师还不能比,他的福德、智慧,很多方面他已经很成熟了。我在这方面还欠缺,我跟在他后面,我自己是可以得到利益,有时候我不到,他强捧着我,所以我还需要更多地充电。

所以我跟法师说,在国内大德法师多的是,当初见面我就跟他说,我是小一点点,大头在后面呢!
首先我师父在佛教界不得了的,老一辈他们都知道的。师父那时候升座,明旸大和尚来送座,雪相法师、茗山法师、一诚长老都是来送座的,他一直很谦卑,很含蓄的。他七十二岁才做方丈,在那之前他是发愿不做方丈的,是被明旸大和尚、赵朴老请出来的。他那才是厚积啊,像金山一样,我们是一粒小沙而已。
所以我跟海涛法师说大的在后面,我把师父就往外介绍,海涛法师了解到之后,专程来大陆拜我师父为师,他在大陆唯一依止的师父是悟公上人。
师父他老人家早已预知时至,这也是他自己的安排。他觉得年纪大了,弟子们也都培养了十几年了,然后他又说:“佛陀是八十岁涅磐了,我已经八十五岁了。”本来师父活一百岁没问题的,师父他自己也说过,他几年前就讲过,我或三年、或五年之后走。三年的时侯他没有走,五年之后,他几月几号早就讲出来了,讲出来了我们大家都忘掉了。很奇怪,有时候有些事情会忘掉的。
一直到师父圆寂前,我又莫名其妙陪在师父身边好几天。后来电话打过来说师父圆寂了,圆寂前还跟大家说:“我走不跟你们说啊!”他老人家在佛教界确确实实是有修有证,通宗通教各方面都是非常通达。

记者:师父,您在老人家身上学到了什么?受益了什么?
师父:学是不敢当,我们只不过是有一种感受,最重要就是说他们对宗教的这种情感,对佛、法、僧三宝的这种恭敬,同时又悲悯众生。
这最强的就表现在文革时期,众生这么愚痴造恶业,他也不愤怒,对众生不生嗔恨心,还是对众生充满了大悲。虽然众生把他的僧服脱掉,把他的法宝抢去砸掉,但是他对众生不生嗔恨心,外面不能穿,他把袈裟穿在里面,只要有机会。
他看到那口井,对那口井发愿,念《大悲咒》,所有喝过这口井的水的都得到解脱,他劳动的那个村庄都皈依了师父,连大队书记都皈依了。
从这方面就谈不上学,我们只是一种感动。常常我就想,师父的这种修为修到这种程度,更不要说佛法开放后,当时稍微政策松动一些的时候,师父觉得机会来了,佛法可以复兴了,师父就第一个回到了普陀山,在荆刺残砖断壁当中,把佛的头拿起来,用围裙围上,把佛头供起来就代表佛像,开始上香,清理废墟。不遗余力地恢复住持三宝,不遗余力地培养接引众生。
我在师父身边,他老人家没有早晚的,从早上三点多起来开始做早课,信众就不断地涌来,一直到晚上九点。他门从来不关的,吃饭弟子们来待在那边,一边吃饭一边哈哈哈笑笑。
我以前给师父做侍者,就保持着师父这样接引众生,很少去妨碍他老人家,有时偶尔觉得师父有点辛苦了,我才会和那些师兄弟们、居士菩萨们说,让师父吃个饭吧,稍微回避一下,仅此而已。
师父真的不一样,所以大家看到师父像弥勒佛一样,他的肚量、待人就像一个布袋一样,什么人来都往里装,社会上什么样的人来见面,都给你装进去。所以师父那边开光的时候,山上就涌出云来,就像弥勒佛一模一样的。
师父早年三十多岁的时候,佛教界因为有很多人在普陀山梵音洞看到师父的形象,所以教内流传师父是观音菩萨的化身。到他出来做方丈住持佛法的时候,他又显现等觉菩萨的一个境界,等觉是来者不拒啊!这布袋不管是鱼也好、还是肉、蔬菜都装进去,提起也自在,放下也自在,就表现了这个,所以很多教内的人又尊师父是弥勒菩萨化身。
到晚年前三年的时候,又显现阿弥陀佛的境界,所以他的开示里句句震憾,他说极乐世界在,我们听的人汗毛都会竖起来,真的听着就感受到佛的光照着,就像极乐世界一样的感觉。海涛法师就在这个时候接触了我师父,所以他就说:“在我心里,他老人家就像阿弥陀佛一模一样。”
师父显现的就是不同时候的成就的相,佛教里说法报化成就,他老人家确确实实显现了这些。
所以我就觉得,我们作为他弟子就觉得很惭愧,说学是根本谈不上,有一点感受,他的宗教情操,他对众生的悲悯,不忍圣教衰,不忍众生苦的那种情感。他从来不攀缘,无论你再有钱,官再大,师父都是以佛法相见。
所以师父圆寂后,我赶紧给师父做了个专题片,专题片里有师父圆寂前三天、四天的开示。
师父一直精神饱满,直到他圆寂那天,还是在接待人,授三皈依、讲开示。中饭吃完后,弟子们请他休息,他就“还要休息吗?”本来他是喜欢坐的,他一生当中大多数时间不倒单的,结果弟子们请他休息,他以吉祥卧走了。
师父非常随顺众生,而且他知道什么时候走,自己后事根本都不交待,衣服什么都没做,因为师父身体很好,弟子们谁会给他准备?后来电话打过来,我马上去布料厂买了几百米麻布来,带过去给师父从里到外做。
师父有很多奇迹,圆寂两天后,本来他们说要给沐浴了,我们就坚持,因为师父也说过,最好放三天。但治丧委员会还有其他人说,不行啊,老和尚他身体那么胖,又没生过病,圆寂之前还吃过饭,怕他有味道,就要早一点沐浴。后来我呢就出了个主意,如果师父的神识没有离开,最好不要动,看他神识有没有离开,如果师父有入定,他的心脏会是热的,结果圆寂四十八小时后,我们去摸,滚热的。
这样决定第四天再沐浴,浑身都是软的,那跏趺座一盘就盘起来了,然后坐好了放到佛龛里。第五天把佛龛放到灵堂里来的时候,也是彩虹现出来。前二天在大佛寺舍利入塔时,又是晴天出彩虹。这个月我是见彩虹最多的一个月,一共见了六次都是晴空彩虹。

记者:师父,那说到海涛法师,因为大家这几年都看得到海涛法师,前两年在马来西亚的观音法会上,也看到师父您的身影,然后几次的活动我都看到,那您跟海涛法师是什么样的因缘?
师父:修行人很多时候也是讲一种感觉,他来这里,我们并不认识,他的一个弟子介绍的。他的弟子的妈妈托梦给他,说要到某个地方去做超度。后来他弟子就到这里做了超度,印象非常好。那次海涛法师来五台山朝山是他主办的,这个弟子就跟海涛法师提议,我认识一位法师在宁波,您最好见见面。
那时候听说我放蒙山,因为我师父在我九九年闭关出来之后,师父就一直给我打广告,要我放蒙山,有些个别的就知道了。
那个时候海涛法师正想学放蒙山,想找一个放蒙山的传承,结果就临时决定到我这儿来,两百多人车开不进来,就从外面走进来。中午时候到的,吃个中饭,那天晚上正好有放蒙山,海涛法师就决定参加,很多来的台湾信众感应很大。
当时海涛法师就跟我说走出去,外面世界很大的。他督促那个弟子帮我办理这些手续、机票。所以我第一次出国,就他陪着我,到新加坡、马来西亚,那时是2004年。
主要也是一种感觉,法师他非常非常地抬举嘛,每次自己法会演讲,最后都要留点时间给我。不仅这样,还说大陆来的重量级的等等,他的这种抬举,僧赞僧,佛法兴嘛!
所以我们两个在一起的话,同时也从这个角度上很多人也很感动,因为这种现象佛教界也不是很多的。所以他一直带着我,像大哥哥一样,非常爱护我,带着我。
我在国外才看到生命电视台,很多老和尚一幅幅的照片出来的时候,他说以后你也成为其中一员。一直到后来,他真的是非常抬举,我就觉得更加有一个责任感。因为师父给我的责任是这样,道场让大家留一个传统的,我们中国佛教的传统要继承下来。
另外让我给大家开示,带大家学佛,海涛法师就叫我录下来,在生命电视台播。我觉得上电视应该比较严谨一点,所以我讲了一个像《菩提道次弟广论》这样的,选了一个蓝本,一个九乘次第的,所以《普贤上师言教》有证有教有窍决的,也是刚刚翻译成汉文的,我也是特意求了传承的。
接下来以后我会讲更多的,讲我们汉传佛教的一些经典大意。我以前问师父,我说我学讲经,以后怎么讲?师父说讲大意,现在的人长篇大论没时间。我师父晚年的时侯也都是讲经典的大意。《金刚经》大意,《阿弥陀经》大意。这段时间我也是在作调整,因为看经也好,讲经也好,都要有一个状态。

记者:师父您最近常常在外面,这样跑很辛苦,那您感觉将来是不是会有一些调整呢?还是随顺因缘?
所谓调整,就是说您会有对外的一个规划,还是说哪里礼请师父,您就不舍众生前往去讲经,对外的话。
对内的话,慧日寺的几个殿堂的功能都比较具备的,但源源不断的信众会来,可能到时基础建设还是不足,然后对内又会有怎么样的规划?
师父:一般性有邀请的话,我也是要看的,比如东北那边,我师父以前也讲过,他以前在打佛七时有过一个境界,阿弥陀佛现前跟他有交代,说北方佛法已经不兴盛,佛法已经南移了,所以师父跟我讲过好多遍这个感应。我内心里隐隐的就觉得,北方那样的话,我们有责任,所以我去北方比较多。
今年我国外基本上没有去,海涛法师邀请多次,国外我没去。我觉得2008年是中国特殊的一年,从种种迹象上,从去年我们就知道,当世界的眼光聚焦在中国的时候,福报也带来,业障也会来,这是两方面的,众生的业里面有福也有罪。
所以中国在08年会有很多问题,从一进08年,大年初一我们就诵《金光明最胜王经》。去年年底的时侯,净空法师讲了国外预言家的预言,然后海南广西这边都很恐怖。07年广西去过一次,是以旅游的形式。然后今年海南居士来请,我就决定去一下,所以今年第一次出去是在海南。海南也是有很多的阻碍,同时又很多的瑞相,安排了十天时间,也是诵《金光明最胜王经》。
基本上08年主要是在国内不停地开法会,就是在庙里也是不停的,特别是预言讲的那几天,我不停地做法会,甚至宁波预报的最大的台风也都没有掉了。那段时间全国大多都是阴天,我们这里天天还是可以看到月亮,这些网站上都有的,那几天月亮都很漂亮,其它地方基本上都是阴云密布。因为净空老法师的影响力,佛教界很多人都很努力,很多灾难还是化解了。
四川的事情大家也都很努力,除了金钱上、物质上的帮助之外,那些被压在下面的人更痛苦,有的人挣脱出来,有的人不了解生命现象,还被压在下面,压在下面,神识和肉体在一起很苦的,有时候做超度呼唤他们。其实有很多我们世间人不知道的,所以很多的苦难只有我们佛教可以救。
08年唯一的一次出国,是去泰国法身寺供十万僧众,这是好事情,那次将近五十万人的一个法会,海涛法师再三关照要去。我想这是蛮难得的,要去求福啊!对我们国家也好,有时出去,虽然不是派出的,但自然而然的我们出去弘法的时候,别人就会介绍,这是大陆来的法师,让我们也会有一份责任心。
我第一次出去的时侯,海涛法师就有个评价,他说你改变了大陆佛教的形象。这个非常有一点安慰啊,虽然是一种夸奖,但我对这个夸奖心里还是感到高兴。
因为出去讲经说法的比较少,海涛法师他也是用心良苦,他为我们中国佛教作出非常大的贡献。所以我自己觉得很惭愧,没有什么能力,觉得学的太少了。
我一直想,如果我师父能出去,那就好了。他老人家不说法都不得了,他身体魁梧,两耳垂肩,往那一坐,哈哈一笑,不得了!
所以说修证到的功夫是不一样的,不要说前世是什么,这世就不得了!我们都没办法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但通过他修行的瑞相,对众生的种种的表现,确确实实是非常不可思议。
所以我总是猛烈地祈祷师父的,不管怎么样,我内心里还是祈祷,如果场面非常大,我还是有恐惧啊,就猛烈地祈祷师父。因为我出去是师父批准的,04年师父还在,我把这事和师父一讲,当时师父就说:去,慧日寺、杨歧寺,不要当作是你的,东西不要拿,就背着空包去,哪里有因缘,哪里去。

记者:那您觉得师父为什么会讲这句话?
师父:这是很奇特的,师父讲的跟佛教界其他一些大德讲的,都是一致的。我去五台山时,有一位光脚的老和尚妙江法师,他也是拉着我说,你走到哪儿,要说到哪儿。还有一些活佛也说,你不要闭关,你要走。海涛法师也叫我走,我师父也是叫我走,哪里有因缘哪里去。
所以我在这边也是为了充电,更加能够让我们安静,之后心灵才能够空灵,才能够跟佛菩萨保持比较好的一种关系,这样沟通,才能够对得起大家。越是有缘了,我们责任感越是强,有缘了,我再偏向世间那一套,那不行。
我们是三宝当中纽带一样的,所以从这个角度上讲,在这山里也是为了更好地出去,能够结好缘。有时常常开玩笑说,我出去接业务一样,接完回来要处理消化,所以这也是相辅相成的。

记者:师父您看,您一走出去就有缘份,所以一定要走,一定要动。将来可能全国各地,乃至海外信众来到这里,波折啦,或是时间上、经济上的问题,那有没有可能像师父您在上海有个工作室,有没有可能将来就在上海?
台湾有一种形式,都是佛教,也可以说公益佛教,它虽然没有寺院建筑的一个外貌,但是它的功能应该是一样的。
那有没有可能以后在哪个都市,比如像北京或上海,设立这样一个讲堂或是一个精舍,来接引大众,方便大众。师父您来讲经说法,或带大家禅修方面,有没有这可能?
师父:因为我们现在讲整合资源,佛教的资源是很丰富的。经过改革开放,特别是宗教政策落实之后,佛教的硬件建设上是已经恢复了很多很多了,各方面都恢复很多。很多人也会有这样的要求,但是我个人认为不必要再去做,很多人做出来了,他做的就是我的,佛教是一大家嘛。因缘成熟了,邀我去就行,借他的道场,我们来弘扬佛法,佛法也不分彼此的。再说如果那样做的话,我自己再建道场,要花费很多的财力、物力、人力。
反过来说大家对我、对三宝的信心把它打折,折成物质的话,就觉得太不划算了,甚至这方面会让大家退失信心,这就和我们的目标是背道而驰的。

我以前就发过愿,看到那么多的道场,我说我以后不建道场,我只负责建人心内在的道场,建内在的大雄宝殿,无形的大雄宝殿。
后来我住的道场都是现成的,杨歧寺两个亿建的,慧日寺老和尚花一千多万建的。包括现在信众来打地铺,我觉得内疚,但我也没把很多财力用到这地方,今年建的一些房子也是小小型的。
同时我觉得现在弘法比较好的一个,就是媒体很成熟了,科技已经很成熟了。我认为包括寺院,包括精舍,这些硬件也只不过是个平台。这个平台,它可以说是性价比不太高的一个平台,对不对?我出一百万,媒体可以做得很好啊!可以买很精良的仪器了。但是一百万你造个殿,是很不起眼的一个殿,发挥的功用很少,人来看,还是看不到什么。因为这一百万建筑,和世间的一百万建筑没什么区别,都是钢筋水泥筑的,它不会说法的。
所以我就觉得,这一百万如果用在媒体上,那会发挥很大作用。我用这一百万来印光盘,那要印多少?那光盘就是个大雄宝殿,光盘里具足三宝。寺院里虽然有三宝的形象,但是理体的三宝还是没有说出来,住持三宝的究竟的目的,是为了开发出众生内在的理体三宝、自性三宝。
所以在相辅相承上,别人来建,我是随喜赞叹的,因为我个人没这能力。从我个人意愿上,我愿意把钱用在更有性价比的上面。
因为现在二十一世纪,科技这么发达,弘扬佛法的平台是多种多样的。一个师父在大街上打坐也是弘扬佛法,一位师父在路上磕头朝山也是弘扬佛法,可以用嘴弘法,也可以用身体弘法,也可以用网站弘法。
弟子们前几年要给我做网站、做博客,我那时还很保守的,我觉得网站年轻人看,心很浮燥,这佛法需要心沉淀下来才能接受的,我那时候还不是很积极的。好几个弟子都是做网站的,后来我才点头。

记者:那您为什么会点头?
师父:后来我觉得,网络是一个大花园,里面不能没有佛教的这朵花,仅仅是为了这朵花要有而已。但通过这几年,网络越来越发达,用电脑的人越来越多,包括那些老菩萨都会用电脑了,所以我还真觉得是佛菩萨的安排。
像“佛教音乐”网站就是比较早做的,现在点击率已经很高了。前几年保定弟子给我做的慧日网站,因为海涛法师请我出去活动多了,慧日网站全都是传喜法师,我觉得不太好,因为我们个人行为已经代表佛教一个现象了,所以我就索性用“传喜”这个名字。
以前我叫“净庆”,师父也是喊我“净庆”,我的内号是“传喜”,这名是师父在五台山大白塔下赐给我的,后来我就用“传喜”这个名。
因为很多活动都在网站里面,所以我觉得这个方法是蛮好的,花钱少,见效快。打开一下网站,比来一次慧日寺的感受还多,很多讲法都在里面。
但是来慧日寺,有它不共的地方,这里的清净会沁人心的,你到法堂坐一坐,那感觉是不一样的。所以硬件上还是需要的,因为人还是需要身心感受的。
所以网络我现在比较侧重,比较看好。在上海制作是因为上海人才比较多,在这边要求大家全天候吃素还是会有点障碍。这样人才方面上海好一点,在上海尽管他们也是吃素皈依三宝,佛教徒也吃素,但毕竟大家感觉上会稍微放松一点。本来是在杭州杨歧寺,那边是中国佛教文化展示中心,以前我负责的,今年我退出来了。

记者:师父,这么好的硬件建设,您为什么要退出来?
师父:因为那边商业化信息比较重,那个老板建这个道场,还是把它圈在一个旅游的框架内。
记者:那师父您对这种现象有什么感想吗?
师父:因为人是有不同层次的,很多人是烧香、旅游的。一个好道场、一个旅游的,在他们眼睛里都是一样的,只不过烧烧香,走一走,转一转,广大民众还是不太分的。
但作为我们出家人,总是希望自己正统一点的话,众生也是可以来,也是可以来结缘。但是把一个寺院退步,退到仅仅是面对旅游的话,这对佛法是一种褻渎,首先这对宗教情感是有伤害的。
我们觉得进庙烧香要买一百元钱,那对我们住在里面的出家人心灵上是有伤害的。不管是普陀山、五台山、峨眉山还是九华山,住在里面的出家人只要对宗教有情感的,都会有这种感觉。
因为现在的口号,经济建设是第一位,这个还是没有摆正关系。我们在构建和谐社会的大背景下,这个还是很不和谐的一个现象。因为经济建设放在精神之上,应该经济物质的发展是给精神作奠基的,这样才会理顺,现在没有理顺。

记者:师父您在用制作光盘网站这样一个方式来方便大众?
师父:和你们比起来,你们是全面,我只是一般,仅仅是我个人行为的一个窗口。通过这个窗口,有的人可以看到,从这上面来保持纯度。从大众共业上,都想提高到一个高度就很难。虽然是我个人在佛教界的一个小的窗口,但是我想把这个小窗口提高到一个高度,一个纯度,让大家觉得有更多的信心吧。
像你们“佛教在线”,它是大的方面的,国家的宗教政策,政府的一些宗教行为,是很全面的。
现在末法时代,众生的业障重,虽然通过这些,知道佛教也很兴盛,但众生的业力膨胀的速度更快。我们从佛教在线、佛门资讯,看到佛教界这么样的在为国为这个世界做事情。但是我们到城市,看到那些食品街杀生害命还是很多很多,道德的滑坡还是很厉害,觉得业力一天比一天在增长。
现在我在做一个忏悔业障的修学的一个法,所以今年基本上没出光盘,都是在全力作这个,非常重要,我们光说忏悔、忏悔,忏悔也有方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