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顺法师:太虚大师年谱;民国二十三年至二十六年

www.guiyifo.com皈依佛网;印顺法师,民国二十三年,一九三四(癸酉,甲戌),大师四十六岁。 一月三日,大师应镇海团桥镇永宁寺请,讲「八大人觉经」,张圣慧记,成「八大人觉经讲记」(海十五、二「通讯」)。芝峰、守志自金仙寺来预法会(亦幻为编者说)。

五日晨,大师因便,偕芝峰等游慈北鸣鹤场金仙寺。寺主亦幻(武院学生),就寺开欢迎大会,大师讲「由诸行无常求合理的进步」。晚,再讲「怎样赴龙华三会」。均守志记(海十五、二「通讯」)。

七日,大师偕亦幻、芝峰等,游五磊灵山寺,晤(亦幻之法和尚)静安,论及昔年佛教弘誓会事,并以延庆寺之衰落不堪为可惜。大师语静安、亦幻、芝峰,勉以再兴延庆(海十五、二「通讯」;诗存;亦幻为编者说)。

八日,静安、亦幻去宁波,进行延庆寺事;大师偕芝峰游慈溪普济寺。翌日,大师重游汶溪之西方寺,兼游净圆寺(海十五、二「通讯」;诗存;诗存遗)。

十一日,大师莅宁波,参加延庆寺之交替礼。由静安任住持,亦幻、芝峰于中主持之。寺中驻兵,大师商诸奉化俞氏,乃得遣出,延庆重见清净(海十五、二「新闻」;亦幻为编者说)。

大师回雪窦寺度旧年(海十五、三「新闻与通讯」)。

去年,初以曼殊揭谛与王弘愿诤;次海潮音出密宗专号,责难王弘愿;王弘愿乃特出专刊以反驳。大师作「王师愈诤潮中的闲话」以再破之。二月十四日(「甲戌元旦」),大师于雪窦寺讲「弥勒上生经」(海十五、三「通讯与新闻」)。四月三日,大师在杭州,戴季陶来访(复戴季陶院长书)。

九日,大师由沪抵南京,与班禅面商佛事(海十五、四「通讯」;佛法建立在果证上)。晚与黄忏华谈及,知近人于佛法多诸疑难(内院对「时轮金刚」密法多有批评)。翌日,大师乃于中国佛学会,讲「佛法建立在果证上」(文)。

十四日(「三月初一日」),大师于延庆寺,开讲「妙法莲华经」,「悬论」四日而毕,守志记(海十五、四「通讯」;文「注」)。本文则付根慧与芝峰共讲之。

时戴季陶、汤铸新、陈元白等,筹备于杭州灵隐寺,请班禅重开「时轮金刚法会」(去年开于北平)。藏密流行,教内教外人士,颇多忧神鬼迷信之祸国,多诸疑诤。法会征文于大师,大师乃就法华经义,作「斗诤坚固中略论金刚法会」。极说『一切教法,莫不建立在佛果智证境上』。香拔拉国与南天铁塔所流出之密法,决不能以无史实可稽而斥之(文)。

时大师作有「梵网经与千钵经抉隐」,以证密典亦古译旧传。又作「佛法一味论之十宗片面观」,除素所赞仰之禅宗外,特赞密宗之殊胜曰:『然真空门妙极于禅宗,而假相门妙极于密宗。故行证之妙门,独以此二为崇。盖天台、华严,着重于玄妙的描写,致行证反成无力也』!

二十日,大师游横溪金峨寺(正信五、四)。五月,大师抵杭州,参加时轮金刚法会。十八日圆满摄影,大师预会(灵隐寺悬相片)。时大师从班禅受金刚阿阇黎灌顶,执弟子礼。专事弘扬「人生佛教」之大师,乃应机而学「融摄魔梵」之密咒,识与不识,多为惊奇。然就大师一切皆为方便,无事不可适应之心境观之,则亦无足惊奇。其后,大师作「答客问」以自解:『数年来,与班禅大师晤谈多次,彼此相知渐深。春间,得超一师为译语,谈论益畅,赞余为汉地弘扬佛法第一人。惜言文隔碍,不能互相研究。因答:余亦极欲研究西藏佛教特胜之密咒。当谓非灌顶传授不可。余于佛祖古制,非万不获已,不肯违背。因谓:如能授以总灌顶,俾可自在研究诸咒部者,当从大师授之。亟蒙喜允,为专授金刚阿阇黎大灌顶法。此余为得研习一切咒法之自在,从受灌顶之意义及经过也』。

时上海报章,举发一部分佛徒,将去日本参加泛太平洋佛教青年会。二十六日申报,标为:『全系太虚之徒,与日人勾结而成』;有『太虚首先表示态度,可领数十人赴会』之说。舆论哗然,大师乃登报否认(致王一亭居士书)。事缘留日学僧墨禅,函约国内缁素赴会;而藤井草宣、神田慧云等亦活动甚力。间有少数意存两可,语涉模棱,墨禅辄以载诸日本报章。事为内院所举发,传说中之代表团团长常惺等,均纷纷否认。事出有因,特未至决定阶段。至于大师,是年故无意东行。大师乃作「论第二次泛太平洋佛教青年会」,深以列有满州国为碍。六月五日(「四月二十四日」)。大师应阿育王寺寺主源巃请,开讲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守志记,成「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讲记」(致戴季陶院长书;正信四、五)。

大师于东方净土,颇有善巧之解释,以为释迦『将济生之事,付与东方药师;度死之事,付与西方弥陀』。于素重死鬼之佛教,特揭「资养现实人生之佛教」,可谓善巧方便矣!

法会中,美人梅立德专诚来访(海十五、六「通讯」;海十五、八「通讯」)。戴季陶以「药师七佛坛城图」贻赠,大师题而藏诸雪窦寺(题药师七佛坛城图)。

「端午」(十六日)前,法尊自西藏归,来谒大师于阿育王寺;大师命从速入川主持汉藏院(法尊「略述太虚大师之悲愿及其伟业」)。先时,汉院以遍能处事未善,教员传戒(巨赞)、熊东明(并与大师有关而又从内院学)即藉生事端,拟改汉院为内院第二院。幸院护何北衡,不为所惑,得以无事。迨法尊入川,先后得苇舫、尘空相助,汉院始入小康之局。

二十七日(「五月十六日」),药师法会圆满(讲记末注)。七月五日,锡兰摩诃菩提会秘书法理性海,来访大师于上海雪窦分院(海十五、八「新闻」)。

十四日,大师抵庐山(海十五、八「新闻」)。是日,汉口王慧力(森甫)卒(正信四、十)。武汉昔年之护法居士,北伐以来,或死或散,多半又归于密;大师武汉法化得以赓续推行,慧力之力为多。大师于庐山得其噩耗,悼之以诗:『去今两夏庐山上,两度惊看噩电来。沪玉(慧观)汉王(慧力)相继逝,化生愿各在莲台』!

世苑图书馆预科,是秋即以经费困难而停顿。自此,大师之在家信徒,鲜有能予以经济之有力援助者。

二十七日,大师于大林寺开讲「孛经」,以「从慈悲为本方便为门以明孛经大旨」发题,法舫记。八月二日圆满(海十五、八「新闻」)。

三十日,大师为张化声之「化声集」作序。张化声初夏自湖南来武院,转来大林寺谒大师。时化声已转佛而入道,有「且待五年」,以仙学问世之豪语。大师不以为嫌而勉之,盖:『卫藏喇嘛……秘传之所蕴,在乎!与道家之命功,有异曲同工之妙!殆欲界中修习禅定之前方便欤』!惜乎未满五年,化声已仙去!

是年夏,蒋委员长在庐山,发起新生活运动,旧道德论复活,新儒家由此抬头。八月十二日,大林寺举行暑期讲习会,到马秀芳、李协和、王一亭、梁赵懋华、阎宝琛、萧一山、韩立如、朱铎民,及德人博尔士满等(海十五、八「新闻」)。

二十九日,大师自庐山抵汉口(海十五、九「新闻」;大醒「空过日记」)。

三十一日,大师于武昌正信会,开讲善生经,尘空记,成「善生经讲录」;二十七日圆满(海十五、九「新闻」;大醒「空过日记」;了空「善生经讲录序」)。

按:正信会印行本,作「汉口正信会讲」,误。

时大醒于武院编潮音,大师书数语勉之:『治学如朴学者,办事如职事僧,讲经师以宏法,禅和子以持身』。九月五日,大师为世苑图书馆员生,讲「世苑图书馆之修学方针」,智藏记(大醒「空过日记」)。大师类摄佛法为六系,五三共法系,小大律藏系,法相唯识系,般若中观系,中国台贤禅净系,印华日藏密法系。

八日,大师参加汉口正信会举行之王慧力追悼会(海十五、十「图」)。

十五日,大师于汉阳正信会讲心经(大醒「空过日记」) 。

十九日,大师应湖北省教育院约,讲「中国文化与复兴农村」(海十五、十「新闻」;大醒「空过日记」) 。

二十日,大师于湖北第一模范监狱,讲「由人至成佛之路」,尘空记。又讲「佛教美术与佛教」于美术学校,苇舫记(文)。

二十一日,大师应唐大圆请,讲「唯生哲学」于东方文化研究院,尘空记(文;唯生论读后)。大师结论谓:『唯物论是浅的唯生论,唯识论是深的唯生论。苟善知唯生之义,则一切学术皆可作唯生论之参考,以成其唯生哲学』。

二十二日(「秋节前一日」),大师偕李了空、李慧空、法舫等游(李了空故乡)应城。大师于应城,讲有「佛法根本义与时局之关系」,法舫记。二十五日(「后二日」)回汉口(李慧空「应城游记」)。

二十四日,欧洲第一届佛教大会在伦敦开会(前二年来中国受戒之照空领导)。纳粹党人有接受佛教之表示,引起诤辨;大师为作「欧洲佛教大会的论诤」以通之(文)。

时陈立夫「唯生论」问世,大师读之,作「唯生论书后」。大师本以中国文化为「唯生」者,与陈说有所不同:『其一、(陈)以中国为唯心的精神文明,与西洋之唯物的物质文明对立;虽可使中山先生唯生论,增高综合东西之价值,以唯生论兼包近代西洋的物质文明。然文明之分为物质的精神的,原不过比较上有其特胜之方面,而实无绝对之区别。察中国之文化,于物质方面,固不及近代西洋之发达;但于精神方面,亦未逮古印度之深远。故不如用历来许多人对于世界文化之三分法,以唯心的归之印度,而以原来是综合心物之唯生论位置中国。推中山先生为继承唯生的中国文化,融摄唯物的、唯心的文化,而充实之、发皇之、光大之,以成现代中国文化或世界新文化者,尤较为平实而有力。盖大学之格致诚正修齐治平,虽有完备之纲目,而考其内容,代表中国正统文化之儒道,其较优详者祗在修齐治平。格物致知之须藉西洋物质研究为补充,而诚意正心可引印度佛学修养为资助,实为最契理契机之办法!此具摄持格致诚正为修齐治平之精蕴,亦唯物唯心为两面而唯生为总体之旨也』。『其二、唯生论殊不宜有「元子」之概念与名称。盖以原子律说明万有之生起,虽为古代印度及希腊所同有,不仅为近代的西洋学说;然此实为唯物论物质分析之所限极,由分子析到原子,再由原子析到电子,皆不越物质之质点,故为形数之可测量,而得以「极微」、「最小」、或「无穷小」等,以小大形之。然近起而未成立之能子说,已非属质点而不可以小大形之;何况唯生论之元,可从分析至无穷小以求之,且名之以「子」哉!盖一拘小形,即落于形而下,是唯物而不成唯生唯识矣!故不如用「生元」(或生!茧)之一名:区别孙文学说上之生元,为通俗的生物之生元;而另以唯生论上之生元,为哲学的万有之生元。诠明此唯生论的生元,无穷小亦无穷大,非小大可形而遍为小大形;前无始而后无终,非前后时而可为前后时,则庶其近于易之太极。而太极无极无不极,则无极一名亦蛇足也』!

二十七日,大师离汉口返沪(大醒「空过日记」) 。十月六日,大师讲「应注意蒙藏间文化和国防」于ㄨㄨ学校,法周记(海十五、九「上海通讯」)。

十六日(「重九」),大师在南京。偕诗友于鸡鸣寺豁蒙楼登高,分韵赋诗(诗存)。

十九日,大师游丹徒,以会音寺开戒,礼请开示。大师略示瑜伽菩萨戒纲要,作「同戒录序」 (丹徒会音寺同戒录序;海十五、十「新闻」)。大师过镇江,应省佛教会请,讲「佛法无边」于红卍字会(文)。

二十五日,大师于浙东丽水南明山仁寿寺,讲「八大人觉经」。诗存「丽水之游十绝」,游迹次第可见(正信五、五;诗存)。「秋尽」,回雪窦山。玉皇(却非)来访(诗存)。十一月七日,大师于奉化中塔寺,讲弥勒上生经(正信五、五)。十二月二十二日(「冬至」),胡瑞霖(妙观)应大师招,来游雪窦(胡妙观「法相唯识学概论序」)。

二十六日,蒋委员长来山晤谈(至法尊书三)。是冬,法尊译菩提道次第广论毕。大师一再嘱译「咒道次第」,俾窥藏密之组织(与法尊书四;六;九)。

民国二十四年,一九三五(甲戌,乙亥) ,大师四十七岁。 一月十二日(「腊八」),大师为奘老作「重刻地藏经序于雪山」(文)。时有劝大师于雪窦寺开戒者,因作「论传戒」以谢之:『今戒种断而僧命亡矣。续命之方,其惟有集有志住持三宝之曾受苾刍戒者三二十人,清净和合,阅十年持净苾刍戒律,然后再开坛为人受苾刍戒』 。
大师赴汉口,有「赴汉皋舟次」诗(诗存)。

二十二日,大师四十六初度。将二十年来所留髭须,一齐剃却,殆有感体力渐衰,勉自振作为青年欤!大师剃须纪之:『此身四十六初度,母难空添德慧无。且幸犹存真面目,莫教孤负好头颅!不因剃发除烦恼,那更留须表丈夫!此日刮磨重净尽,露堂堂地证真吾』。

是年海刊,复由法舫编辑(南北东西之海潮音)。十五周年纪念,大师作「十五年来海潮音之总检阅」。

二十九日,大师于世苑作「答或问」,多涉及密宗问题。「龙猛受南天铁塔金刚萨埵灌顶为密宗开祖之推论」,亦是时作。二月十一日,大师作「阅儒佛会勘随笔」。以『比来尊孔崇儒,成一时风尚;此文以禅摄儒,实应机妙品』!

二十六日,墨禅等为中日佛学会事,发表「敬告全国佛教民众及全国同胞」。署名者,「释谈玄、释墨禅、阮紫阳、吕大椿、黄辉邦、蔡吉堂、高观如」 (佛教日报五月)。

大师以病,返上海疗治,感衰老剧增(致法尊书八)。四月(「三月」),大师偕沈仲钧、黄清渠游天台山(诗存)。

六日(「清明」),华东基督教教育代表团来游雪窦山,以「中国佛教趋势」,「中国佛教教育方针」,「中日佛教关系」,「佛教对基督教之关系」,「中国佛教对于世界之贡献」为问,大师一一答之,性定记(文)。

是春,十教授发表「中国本位的文化建设」。大师以为应称「现代中国文化建设」。盖一言本位,易落宋儒窠臼(中国本位文化建设略评)。

时大师召芝峰讲「楞伽经」于汉口正信会,颇望能留武汉,与法舫等同弘法化。经期毕,芝峰返甬。大醒尝谓:『中国佛教,只要有十个有为的僧伽能真诚合作,就有办法』。达居等以询大师,『大师颇有不胜感概之意;对于这问题,好象很不愿意多所发表』(达居等「由青年路向问到佛教革兴」)。

法尊译出菩提道次第广论,将以印行,大师序之。于斯论不没自宗,不离余法,而巧能安立一切言教皆趣修证,誉谓:『从天竺性相各判三时,以至华日诸宗之判摄时教,皆逊此论独具之优点』!

十日,佛教日报创刊,大师在沪,作「发刊辞」。去年,大超(曾任中国佛学会干事)与邓慧载,承大师意,于上海市民报,编「佛教特刊」。迨停顿,大师乃促组成佛教日报。大师为社长,范古农任总编辑,邓慧载主其事(后改胡厚甫主持)(灯霞为编者说)。

十四日,日本好村春宣及留学僧墨禅等,为成立中日佛学会事,来访大师于雪窦分院(致欧阳竟无书)。大师与好村晤谈:『问:中日佛教学会,拟推中日会长各一人。日本方面,于高楠、铃木二博士孰为宜?而中国方面,法师能担任否?

答:高楠博士编印大正藏新修藏,主译南传巴利文藏,中国佛学者知之较多。闻今夏有常惺法师等将游日本,届时可就询之。余以事繁,庶未遑参预!

问:中国僧人近已渐有赴日留学者,日本僧人亦有可来中国留学之寺院否?且用费如何?

答:中国僧赴日留学,经费颇为不易!中国今某某等寺,皆附设有佛学院,设为国家所许,而日僧能遵照中国僧生活习惯者,则就某某寺等佛学院,无须纳费。

问:拟请法师赴日讲演,不知有暇否?今夏铃木博士将重游中国,庐山暑期佛学会邀讲演否?

答:铃木博士若游庐山之便,在大林寺讲演期间,当邀讲演。

问:大醒、芝峰、法舫等,今夏能赴日考察否?

答:或者能之。

问:南传巴利文藏经,已译成日文,中国最好能转译之!

答:武昌世界佛学苑图书馆中,有暹罗某亲王所赠巴利文藏经,并已订购南传藏。若得一精于此学之日本学者相助,当于馆中选华文之所无者译之』二十日,大师以锡兰僧纳啰达约,再由甬来沪。翌日,纳啰达偕郑铭榕,访大师于雪窦分院,郑铭榕译语,商南京世苑筹设巴利文学院,及于京组比丘僧团,律仪院(海十六、五「新闻」)。

时以中日佛学会事,引起甚大纷争。支那内学院熊东明,作「辟中日佛教学会」;定公(巨赞化名)作「为中日佛教学会告国人书」。于大师及其门下,指为勾结日人,为害国族。而墨禅则作「诫支那内学院」;谈玄以「中国佛教调查团」名义,作「支那内学院之鬼蜮」。谓内院心存嫉忌,意图染指庚款。佛教日报为「披露关于中日佛教学会之论辩」,不作左右袒;一般报章,间有不满大师者,大师因(二十二日)作「告日本佛教大众」:『去年日本青年佛徒,联合沿太平洋各国青年佛徒,开泛太平洋佛教青年会。自凭片面希望,于报纸宣传,可邀中国太虚之友生出席,致太虚为嫉害者乘间攻毁,全国报纸流言四起,竟令辩不胜辩。乃今年三月初,申报转载贵国报纸,又云:『以日华佛教学会为中心,于太虚所办世界佛学苑,作有力之声援』。虽贵国佛徒或原出于好意,然初未与太虚商洽而有所承认,遽作此片面之宣传,又徒引起贪嫉者对于太虚为挟嫌之诋谤。此非与中日两国之佛教,有百损而无一益者耶?『于上海一二八时,太虚曾布「因辽沪事件为中日策安危」一文,告日本佛教大众:『虽中日两民族,不应相扼以俱尽,当谋互助以共存』。然谓:『若非还我东北,恢复中国疆土政治之完整,则中国对于日本民族之感情,末由好转,而盼日本之佛教徒力促日本国民之觉醒』。太虚持此宗旨,迄今犹昔。故特此再告日本佛教大众:诚能力促日本朝野,入于回复中日民族感情之正轨,则中日佛教自可共图发扬。设枝枝节节,作空言无实之引诱,必致徒劳无功。尤冀对于太虚,勿再播无据之空气,以益深中佛徒之障隔』! 中日佛教学会,由墨禅、谈玄等与日人联合组织。时中日国交,内则已趋险恶,外则敦睦邦交。大师唯以适应与否为是非,故于中日佛教学会,并不以为是而起图之;少数留日弟子之起而组织,亦未尝以为非而诫之使绝。内院与大师积不相能,一则以阴谋祸国为口实,一则以嫉忌为言,要皆意气用事耳!然以内院之攻错,泛太平洋会未出席,中日佛教学会未成立(于中国),则未始毁之而适以成之也。后以纷争不已,五月九日,大师致书欧阳竟无,望其一察其门下所为(文)。

二十四日,大师往法租界第二特区监狱说法,讲「人生苦痛之根本解除」,郁祖伦记(海十六、五「新闻」)。 二十六日,龙华开戒,大师应请一往开示:「持戒与龙华道场」(海十六、五「新闻」) 。

五月七日,大师在雪窦。作「中日辽沪战事双方战死者供养塔铭并序」。日本伊藤原宗为塔,因蒋(作宾)公使来乞序,乃作此以应之。

二十六日,大师于南京中国佛学会,讲优婆塞戒经,罗普悟(曜青)记,成「优婆塞戒经讲录」。法会为戴季陶、居觉生、王用宾、焦易堂、彭养光、褚民谊、谢健、仇鳌等发起者(佛教为中国文化与智能的宗教;海十六、六「新闻」;正信六、十一)。

按:正信作「十月廿六」;「佛教为中国文化及智能的宗教」作「一月廿六」,并误。

发题日,大师论及「本人在佛法中之意趣」,为一极有价值之自白:『甲、非研究佛书之学者…….将佛法当学问来研究者,并世虽不乏其人,而本人则读书每观大略,不事记诵,不求甚解,但资为自修化他之具。故在吾之志愿趣向上,不在成为学者。其所有著作,亦皆为振兴佛教,弘济人群之方便耳!『乙、不为专承一宗之徒裔:在佛法中,自古即有开承一宗者。…. 至今皆有专承之人,系统甚严,而各自弘扬其本宗之教义。至本人在佛法中之意趣,以为由佛之无上遍正觉所证明之法界性相,为度众生应机设教,则法有多门;故法本一味而方便门则无量无边。……所以本人观察佛法之五乘共法、三乘共法、及大乘不共法,原为一贯。在教理解释上,教法弘扬上,随宜施设,不专承一宗以自拘碍。『丙、无求实时成佛之贪心:佛法原不拘限以现身此世为立足点,乃普为法界一切众生而发心。……发心修行,应不为空间时间所限,宜普遍平等,超出一切时空而涉及一切时空。于佛法如此理解信行,即能自悟悟他,精进无息,再无庸拘定要即此身成佛,盖成佛亦不过自悟悟他而已!菩萨行满,佛陀果成;但勤耕耘,自能收获,何藉刻期企求!若有拘求,心量自狭,将不免为虚荣心所驱使;为满足此虚荣心而去着相贪求,则反增烦闷,难得自在。佛法为接引一类好夸大之众生,亦尝施设「立地成佛」、「即身成佛」等假名,而本人则不因此假名而引起希求即身成佛之贪心。『丁、为学菩萨发心而修行者:……本人系以凡夫之人,得闻佛法,信受奉行者。……愿以凡夫之身学菩萨发心修行,即是本人意趣之所在。盖真发菩提心已,历十信而登初住,由此经十住、十行、十回向修菩萨行,则为集福智资粮之菩萨。今人每多稍具信行,便尔心高气傲,不知尚未做到发菩提心之少分』。

是月,大醒去日本考察佛教。六月十三日,大师讲「佛法的做人道理」于江苏第一监狱,罗曜青记(文)。

十五日,大师在中央广播电台,广播「佛学为世界和平要素」(佛教日报六月)。其后补充为「提供谈文化建设者几条佛学」。时「文化建设」月刊编行,世人每以文化建设为言,大师乃为一论。虽所论简略,实包含大师「现实论」、「自由论」等要义:『一、彻底的因果论与现实论:佛法的法,即指一切事事物物,莫非是因果性的。……宇宙现象,莫非因果,不索其因求其果于宇宙现象之外。其一一现象,莫非无始终无边中,而为因果铁则之所范持,显见为莫非是历史性和联系性的;亦可谓是彻底的客观论、唯物论、机械论、命定论、必然论的。然即其中任何一现实事物,莫不可为未来事物的开始,亦莫不皆是过去事物的终结;莫不皆是现存事物之边际,亦莫不可为现存余事的中心。……只从现实存在事物而推阐因果,即可从现实存在事物而把握因果。在人言人,即可从即终即始即中即边的吾人身心之活动,转变无始终无边中的宇宙一切事物因果,而为现实活力之所支配,显见为莫非是剎那性和独立性的;亦可谓是彻底的主观论、唯心论、意志论、无定论、自由论的。由因果论故,法无自性,诸法无我;由现实论故,我为法王,于法自在。『二、彻底的平等论与差别论:一切事事物物,……莫非是因果性的,同时又莫非现实性的。故随拈一法,皆为法界;随一事物,皆全宇宙。绝无可为独待的、绝对的、最先的、最后的非果之因或非因之果,如一神教 所谓的神,唯心哲学所谓的心,唯物哲学所谓的物。故为最彻底的平等论,亦即是无神论、无元论,或一如无变异论。然就每一事物现实而望其余一一事物现实,彼此宛然,自他宛然,先后宛然,胜劣宛然;则其程度之累差与形性之别异,又不可以偻指计,则又为无数之差别。……而人类身心世界,则为最完具此差别诸法,而最能转动此差别诸法者。由此,依人心于平等差别诸法之觉不觉,或不觉而创造诸退化业,因而受堕畜等诸劣果,集成苦世界;或觉而创造诸进化行,因而致升天与罗汉、辟支、菩萨、佛陀诸胜果,集成乐世界。而人生世界之意义和价值,即在能走上进化之阶程而不再退堕流落。菩萨佛及其净妙乐土,即为人格及人世界进化之阶段与最高成果。由此,故又为人神论、心元论,或进化有阶向论。『三、彻底的社会论与个人论:佛陀证明一切法皆缘所成,任举一事物, ……就其转辗能作关系之缘的,则无限极。……故随一事物,皆是宇宙性的。就人切近言之,即可谓随一个人皆是社会性的。……然此一事物是宇宙众缘成的,而于一般的众缘,别成要泛违顺差异;且缘成此一事物而非其余事物,这由其在一切生缘中有其特殊因种故。再之,此一个人是社会众缘成的,亦于一般的众缘,别成亲疏利害差异;且缘成此一个人而非其余个人,这由在生缘中各有其自然个人故。一切法缘生空义中,必明一一法种子因义,乃可全明一切法仗因托缘而生成的实相。人生本来是社会的义中,亦必明各是自然个人,乃可全明社会作成人而人亦作成社会之实相。……由此,资本主义文化核心之个人主义,虽有所偏执,不免今后之崩溃,亦未尝不握得一分的真际,故能造成近代灿烂的文化。集产或共产主义文化核心之社会主义,虽亦能把握得一分的真际,可有造成将来文化的倾向。然亦以偏执,在进行中已窒碍难行。……要之,有见于孑无见于群,有见于群无见于孑,皆侧倾一边,致分为两个阶段,斗争莫决。若应用佛说因缘生法,因故社会必生起于个人,缘故个人必长成于社会。复次,离缘则因不成因,个人是社会之个人;无社会以外之个人,则个人主义的资本文化可融解于社会。离因则缘不成缘,社会是个人之社会;无个人以外之社会,则社会主义之集产或共产文化可引生于个人。如是,乃能不破坏近代的文化而入将来的文化。『四、彻底的无常论与恒常论:佛说诸有为法的无常,不但根身的活死与世界的成坏,尤在色心等一切皆剎那生灭而引续不断,演化无尽。辩证法的以矛盾的「对立又统一,统一又对立」说明变化,……不如佛说有为诸行种现无始而生灭不住,虽至佛果,不断常与无尽常亦剎那生灭之彻底。然彻底无常又如何彻底恒如?则由有为法因缘所生,起唯缘起,灭唯缘灭,一切皆无自性。……无自性实性遍一切无常法中常恒如是,所以当处无常而当处恒如,非由常如起无常复归常如,乃于无常而即恒如。达无常性实性常如如故,……则于矛盾对立即见矛盾消解,不待阶级斗争而阶级俄已融化』。『五、……上所论,乃为佛法建设现代文化之意义。而对于建设现代中国文化,更有何特殊之要点?一、因佛法传存中国者最为完备;二、因佛法在中国将二千年,与中国历史文化礼俗习尚早皆渗透,而尤普遍深入多数庶民心理中,成为国民的精神要素。但于佛教文献,中国人民心理中所蕴藏的大乘精义,大多尚待人掘发阐扬出来,流贯到一般思想信仰行为上去,乃能内之化合汉藏蒙满诸族,外之联合东南亚强弱小大诸族。以二千余年之佛教教化关系,成亚洲东南各民族大联合,协力将大乘佛教文化,宣达到亚洲西北以及欧美非澳,融摄近代的个人主义文化、将来的社会主义文化,造成全世界人类的中正和平圆满文化。中国于佛教文化,有可因藉之便利,有待发扬之需要,有能化合联合佛教民族复兴之关系,有可融摄创造世界新文化之希望,这是今日作建设中国文化运动的人所特须注意的』!

二十三日,优婆塞戒经法会圆满(海十六、六「新闻」)。法会期间,诸筱甫以志公塔为阵亡将士委员会所掘毁,来谒大师陈述其事,其后乃得以重建(诸筱甫「由太虚大师追悼会谈到志公塔」)。

大师牙痛,初损齿一枚(致法尊书十二;己卯日记)。七月三日,大师应上海集云精舍张孝行等欢迎,讲「佛学的简明意义」,张慧圆记(佛教日报八月)。

九日,嘉兴钟镜、范古农来沪欢迎,大师偕之往嘉兴。翌日,讲「楞严大意」于楞严寺,吴印若记,十二日圆满(佛教日报七月)。

二十六日,大师以避暑抵莫干山,黄膺白、张静江、吴蕴初、施省之、沈仲钧等,发起假公益会,请大师讲佛学三日(海十六、九「现代佛教史料」;佛教日报七月) 。八月六日,大师复就张静江公馆,开讲佛学(海十六、九「现代佛教史料」) 。九月八日,大师应无锡佛学会请,于佛学会开讲「大乘理趣六波罗蜜多经发菩提心品」,性定记,经期凡六日(海十六、十「现代佛教史料」)。

十二日,大师度「中秋」于鼋头渚广福寺(诗存)。大师游无锡惠泉等诸胜;又游宜兴善卷子、庚桑楚二洞,受储南强之招待。又作铜官、石硚之游,悉纪以诗(诗存)。十月十日,大师访章太炎于苏州(人物志忆)。

十八日,大师于上海雪窦分院,应朱世华、朱世萱请,讲「地藏菩萨本愿经」凡七日,智定记。大师逐日作佛七开示,黄清渠记(海十六、十一「现代佛教史料」;佛教日报十月)。

十九日,大师以纳啰达公然声言「中国无僧伽」,乃特约晤谈。译语者赵朴初、徐和卿,慧松记(文)。其谈话略云:『师:中国原有僧律之成立。时至今日,遵行律之僧伽较少耳。然说「中国无僧伽」,将中国僧伽全体否认,殊非合理。吾今与师讨论之重心点,即在此。中国今日无依律仪之僧团,诵戒、发露、忏悔,如师所言之「乌巴萨陀」而已。但我们传授戒律之历史,极广荣且丰富。自曹魏嘉平年,已有昙摩迦罗,法时阿罗汉,来洛阳举行开坛传戒,此为吾国正式受戒之始,乃信而可考者也。为中国比丘尼受戒,且专派人到印度迎二十位比丘尼来中国传戒,在途中死了几位。今各律寺传戒之仪式,仍有极隆重者,犹见昔日之系统传承未紊,此其一。中国今日个人持清净比丘戒者,如过午不食等,仍大有人在,不过服装与锡兰不同耳。此其二。故吾极盼勿仅以中国无僧团行其「乌巴萨陀」,而遂谓中国无僧伽,中国无比丘。 ……余昔年曾着「整理僧伽制度论」,即有重兴中国僧伽律制之计划。今欲派人求学锡兰,盖为参考补充而已。先实习锡兰僧众之生活,试验有何种困难,而后实地重新振兴固有之僧律。……据上说,在中国已受比丘戒者,在锡兰应即允许参加比丘集团』。『纳:如师所言,真正之僧伽,仅能在中国古代有之,今日仍有缺。吾所言真正之僧伽,授戒师二十人须全清净者。锡兰今日之僧伽,已非往日之僧伽系统,其故即由往日之僧伽腐败,故舍其旧而另从其相近之缅甸去承接。……贵国与吾锡兰往日僧伽之情形相同,亦盼取同样之方针振兴之耳』!『师:印度之律亦分数派,乃程度上参差,非性质上之有异。佛灭百年后之比丘,亦远逊于佛在世时之比丘,故不可过于苛求』!『纳:比丘有多种,师比丘,吾亦比丘。使虽有明确传承之系统,但因直接从其受戒之僧不净,则此前虽有净僧,即作为过去而不存在论』。『师:因吾国有僧伽而后言整理,否则直云向锡兰接续过来,另外重行建立中国之僧伽矣。吾所言,欲师知吾国非无比丘僧伽,乃至现在仍有。 ……印度史上整理僧律之事,亦有数次,故就中国僧伽亦自可整理』。『纳:个人以为有差别,如苏州灵岩山僧,虽较中国他处僧严净,但不能以之参加锡兰僧伽之律仪』。『师:在印度往日,亦有诸部派之别。传来中国者,亦有多派。中国持律僧不能参加锡兰持律僧,亦仅如此部僧不能与彼部僧同住耳』。

二十七日,大师应丹阳海会寺请,启讲「佛遗教经」,凡三日;力定记,成「佛遗教经讲要」(海十六、十二「现代佛教史料」;佛教日报十月)。

二十九日,大师讲「人生进善之阶段」于正则女中,胡梦蝶记(文)。

三十日,大师抵镇江,赴太平寺(佛教会)之欢迎会。翌日,大师于中国佛学会镇江分会,讲「佛法僧义」,凡三日。明性与涌泉合记,成「佛法僧义广论」 (海十六、十二「现代佛教史料」) 。

按:上三条,史料均误作「十一月」。

三十日,镇江召开江苏省会执监委员及各县代表联席会议,兼欢迎大师。以是年圆!漒主持之中佛会,废除省佛会,改三级制为两级制,改常务委员制为理事长制,以便直接控制县会。大为诸方不满,投诉内政部及中央党部,酝酿中佛会重组运动。适大师在镇,因出席讲「中佛会实有健全组织之必要」(略史;海十六、十一「现代佛教史料」)。

时中国佛教会,为征求会员问题征文,大师乃发布「中国佛教会两大问题」,对会章为根本之建议(文)。十一月三日,大师在镇江伯先公园民教馆,开讲八识规矩颂,六日圆满(佛教日报十一月)。

十日,大师在沪。以法尊将入藏,拟请其师安东来汉院,大师乃致函安东,付法尊往迎(书)。

十九日,大师以闽粤缁素之敦请,登轮南下,竺摩(守志)为侍录(佛教日报十一月;竺摩「虚公大师闽粤弘法二月记」)。

二十二日,大师抵厦门南普陀寺,常惺等来欢迎。翌日,应中国佛学会闽南分会(蔡契诚、虞佛心等)请,就厦大旅舍天台,讲「佛学会与实现佛化」(海十七、一「现代佛教史料」)。时闽院学潮时发,教者学者均有其责,大师为讲「师生应如何爱护学院」(文)。

二十六日,大师于厦门中山公园通俗教育社,讲「佛教与现代中国」(佛教日报十二月)。

是月,孙馨远被刺于北平佛教居士林,靳智证(云鹏)疑及忏悔之无从。大师乃发明本性空而业报不爽之义,引申以诫日本,作「觉乎否乎可以觉矣」(文)!

三十日晨,大师偕竺摩、苏慧纯抵香港,驻锡利园香港佛学分会。当日赴东莲觉苑之欢迎会,大师讲「优婆夷教育与佛化家庭」(海十七、一「现代佛教史料」;佛教日报十二月;「闽粤弘法二月记」)。

按:弘法记作二十九日到,误。十二月一日,应香港各界之欢迎,主持者陈静涛、王学仁。大师于利园讲「从香港的感想说到香港的佛教」,竺摩与陈慧涛(静涛)记(文)。

七日,大师就居士林,开讲弥勒上生经。十日,续讲八识规矩颂(海十七、一「现代佛教史料」;佛教日报十二月)。

其间,游荃湾东普陀,大埔墟大光园及菩提场,大师均有开示(在东普陀同成了观音菩萨,阿兰那行与养成僧宝;菩提场之念佛胜义;佛教日报十二月)。

十四日,大师偕竺摩、陈静涛去广州,驻锡六榕寺广州佛教会(佛教日报一月;竺摩为编者说)。

按:弘法记作十五日到。

十五日,大师于广州民众教育馆,受佛教界联合欢迎,到铁禅、江孔殷、谢英伯、江颖叔、李因如等。大师讲「禅宗六祖与国民党总理」,陈静涛译语(文;竺摩「致编者书」)。

十六日,大师应虚云之邀,去韶关南华寺,瞻礼六祖遗身,时南华寺开戒(答广州某报记者问)。

十八日,大师为南华大众开示:「赞扬六祖以祝南华之复兴」。

十九日,还抵广州。大师应中山大学哲学系之约,往讲「佛教与中国文化」。晚,应明德学社社长陈维周之欢宴,同席有陈济棠、张之英、张君劢等(德音孔昭之邹校长教育谈;答广州某报记者问;佛教日报一月)。

二十日,大师访萧佛成。以时悲观、等慈等四人所组暹罗留学团,奉大师为导师,放洋经粤,故为请于暹罗予以方便(海十七、二「现代佛教史料」)。

时大师在广州,日应勷勤大学(教务长陈定谟)约,往讲三十唯识论。晚于高浩文、李因如等主持之居士林,讲心经(竺摩「致编者书」)。 二十五日,大师以老友金芝轩(昔与易哭庵同来白云山)自澳门来访,因偕铁禅、江颖叔等,登白云山,访双溪等故迹。下山憩能仁寺,次金芝轩韵(人物志忆四;致陈静涛书):『别白云山廿四年,万峰重见接青天。依稀迹认双溪旧,变幻多端古剎前。俗化混言归大道,灵源孰悟到真禅!能仁共向深稽首,待看当空月朗然』!

二十八日晨,大师偕铁禅游罗浮山,官桥探梅(人物志忆四;致陈静涛书)。

三十日,大师于居士林开讲弥勒下生经,竺摩记,成「弥勒下生经讲要」(致陈静涛书;海十七、二「现代佛教史料」;佛教日报一月)。时海潮音拟出「中国佛教建设号」。乃于是晚,纂辑近讲旧作,成「建设现代中国佛教谈」(文)。

卅一日,在明德学社开讲唯识,颜居士译(致陈静涛书)。

先后应各方邀请而有所讲说者尚多,如于复旦中学讲「佛学之人生道德」;于居士林讲「清信士女之学佛以完成正信为要素」;于广州佛学会讲「佛学会应注重于学」(大厂记);于广州觉苑讲「觉苑应为修七觉之苑」;于菩提林讲「如何发菩提心修菩萨行而不退」(文)。是年,大敬卒于湖南。

民国二十五年,一九三六(乙亥,丙子),大师四十八岁。一月一日,弥勒下生经法会圆满(文)。

九日,大师还香港(「闽粤弘法二月记」)。

十三日,大师离港抵汕头。翌日,各界假(汕头庵埠)龙溪中学欢迎,大师讲「由三种所依显念佛胜义」(「闽粤弘法二月记」)。大师抵海澄,讲「构成佛教之要素」于佛教会(文)。

十八日,大师于潮州开元寺,讲「从信心上修学戒定慧学」(文)。

大师还汕头,讲「弥勒下生成佛经」(佛教日报一月)。

十九日(「二十五」)晚,拉特维亚僧人帝释鸣及其徒庆喜,谒大师于汕头佛教会,谘问佛法,王进祥译记(王进祥「欧僧谒太虚大师谈话」)。

二十四日(「除夕」),大师还抵上海,驻锡雪窦分院(竺摩「虚公大师闽粤弘法二月记」)。二月二日,大师于(去冬成立)中国佛学会上海市分会,讲「佛学即慧学」,张慧圆记(海十七、三「现代佛教史料」)。

大师还雪山(致法尊书十五)。三月一日,大师于佛学会上海市分会,佛慈药厂楼上,开讲八识规矩颂(海十七、四「现代佛教史料」)。

八日,锡兰留学团(慧松、法周等)宣誓,大师为作证明(海十七、四「现代佛教史料」)。

十日,大师于闸北观音寺,士老之小庙,讲普门品,凡三日(海十七、四「消息」;佛教日报三月)。四月七日(「三月十六」),大师于雪窦山寺,开讲弥勒上下生经,约一月。今存「弥勒菩萨上生经开题」,「兜率净土与十方净土之比观」,智定记(海十七、三「现代佛教史料」)。是春,汉口罗奉僧卒。

大师作「按劳分配之哲学问题」,后以此代王恩洋人生哲学序(文)。五月十六日,大师由雪山来沪。去京,还沪,赴杭州(海十七、六「现代佛教史料」;佛教日报五月),殆为中国佛教会之改组而有所商洽。时江苏、湖南、安徽、云南、四川等七省,通电抨击中佛会;省分会之恢复,已不可免。黄健六、屈文六等,不忍圆!漒退出总会,拟推印光为理事长,唱「全体合作」之说(俾仍得由上海名流操纵),请王茂如、常惺为之斡旋(海十七、五「现代佛教史料」)。

大师从却非闻昱山病逝花坞。痛宗门失师匠,因偕访其塔(人物志忆七),悼之以诗:『太白同膺戒,汶溪共阅经。补陀双鬓白,般若一灯青。愿语方期践,风铃忽已停。平生几知友,挥泪向林垧』!

按:志忆以此为「二十二年春」,误。诗存遗固明作「丙子夏偕玉皇和尚礼昱山禅兄塔」。

二十五日,大师应上海丙子息灾法会(印老主持逐日开示)请,为讲弥陀经三日,灯霞记,成「佛说阿弥陀经讲要」(海十七、六「现代佛教史料」)。

某日,大悲、屈文六,陪同圆!漒来访大师于雪窦分院,以共举佛教会事为说(致屈文六居士书)。

三十日,大师抵常州,武进。翌日,应佛学分会(诸广成、何汝霖主持)请,开讲唯识三十论,六月六日(「十七日」。圆满,灯霞记(海十七、七「现代佛教史料」;佛教日报六月)。

三十一日,大师作「论僧尼应参加国民大会代表选举」(文)。欧阳竟无致书陈立夫以反对之,以为『僧徒居必兰若,行必头陀』;『参预世事,违反佛制』。欧阳治佛书三十年,偏宗深究,宜其得之专而失之通!六月二日,大师于天宁寺学戒堂开示(海十七、七「现代佛教史料」)。

时中国佛教会事,圆!漒、屈文六等未有诚意,拟召开少数人大会以为文饰。

大师乃(五日)致书屈文六,告以合作之原则:『比来屡接清言,深感尊重三宝、调融四众之诚愿,实为复兴中国佛教之精神要素。盖今后佛教之建立,须托命于四众有秩序之和合组织;不和合不能有秩序,无秩序亦不能成和合。民十八以来之佛教会,殆因缺秩序而致欠和合欤』!『夫服膺无我,方为佛子。况圆!漒法师与虚三十余年之友谊,在人自无所间。然惟论佛教会之事,就目前为宁息纷争计,曾面告应速作容纳各方修改会章提议之表示。嗣晤常惺、大悲、宽道诸师,亦谈及针病得穴之点。今偶阅最近之联席会议录,知第八届大会已定十月上半月举行,则至迟亦相距三个月零耳。又阅所报告去年以后征求会员之总数,仅得一万零二百余人。……纵能集此数个市县之数十名代表,亦宁足开成号称「中华全国佛教徒组织之中国佛教会之全国佛教徒代表大会」耶?且报告中,虽云已组织成六省分办事处,然据传闻,则湖南、四川、福建诸省,皆在与原设省佛教会争执中。凡是症结之所成,设不于事前速谋周洽之法,恐虽开会,亦无成效』。『为此,纯以希望为好之善意,提议将第八届大会代表之选出,定为:原未有省佛会,或已取销省佛会,且曾依新章改组之各市县佛教会,则依新章选举。在原有省佛会未取销,且多数县佛会亦未改组之省分,于兹新章未遍照行及将议修改之期内,得仍依旧章,由各省会选代表出席大会。如此,庶不舍弃原有组织之(遍于十六七省)诸省县佛教会以自残其肢体,且亦为容纳争议而解息纠纷之一道』。『并议定:代表大会,须选出代表超过当然代表三分之二以上,方得开会。又增主席团为七人,由常务理事、理事、监事中各推一人,选出代表中推举四人;原理事长(圆!漒)不加入主席团,例如民二十蒋主席之于国民大会:大会秘书处亦临时改组之,以示大公无私之意。『据是及前谈各点,若能即开一常会决议施行,则当进拟修改会章之提案,以为健全其机构之图。不然,则认兹事尚!丽合作之坦途,惟有对于公等表示其敬佩而已』!

八日(「四月十九日」),大师莅城内中山纪念堂,讲「革命当从革心起」,灯霞记(海十七、七「现代佛教史料」;佛教日报六月)。即日去镇江,直上焦山,宿华严阁「海十七、七「现代佛教史料」;诗存)。

十日,大师由焦山回镇江,访仁山,商中佛会事,即日去南京,连日历访京中政要(海十七、七「现代佛教史料」;正信八、十一,十四)。

十三日,大师于中国佛学会,讲「发菩提心品」;十六日圆满(海十七、七「现代佛教史料」)。

时中央党部民众训练部,发表「修订中国佛教会章程草案」,以征求众议,希望团结。盖以各省反对中佛会,民训部张处长廷灏,得陆心梵之劝发,乃采大师意见,拟订会章,以佛教会为专属僧尼之组织(大师本意,此应称「佛教僧寺会」)。责成中佛会作健全之改组(略史;宽道为编者说)。

按:略史以此为「二十四年」事,误。

十七日,大师离京去汉口。泊安庆舟次,大师作「对于中央民训部修订中国佛教会章程草案之商榷」(文) 。

二十一日,大师于汉口佛教正信会,开讲弥勒下生成佛经,凡三日(海十七、七「现代佛教史料」;正信八、十一,十四)。

大师去庐山。二十九日,大师作「文化与民族及人类的存亡关系」(文) 。七月十七日,大师序法尊近译克主之「密宗道次第略论」 (文)。时日本各大学,请许大使世英为介,欢迎大师东渡讲学,大师却之(佛教日报七月」。

时训练总监部,令各地僧侣,编入壮丁队受军训。大师乃电二中全会;并函训练总监部杜(心如)教育处长,转呈唐(生智)总监:请一律改僧尼为救护队训练,以符佛教宗旨(佛教日报七月)。嗣得杜氏覆函,得以四项变通办法办理(佛教日报八月)。

大师在山,约李协和、蒋雨岩、邵元冲、张默君、法舫等,作暑期讲演(佛教日报八月)。八月五日,大师于大林寺,开讲往生净土论,九日圆满;雨昙记,成「往生净土论讲要」(海十七、八「现代佛教史料」)。

十七日,大师于九江能仁寺,再讲往生净土论,凡三日(海十七、九「现代佛教史料」;正信九、十)。

十八日,大师至江西第二监狱说法,「因果」,刘蕃滋记(海十七、九「现代佛教史料」;正信九、十)。

二十一日,大师还抵南京(海十七、九「现代佛教史料」)。

二十三日,民训部责成中佛会,在毘卢寺召开第四次理监事联席会议,约大师出席,期达到合作。会议时,大师与圆!漒颇有辨诘。议决:由大师与圆!漒 各介绍一百名代表,呈部圈定半数,作为出席全国代表大会之代表(略史;海十七、九「现代佛教史料」)。

二十四日,张廷灏处长,特约晤大师于毘卢寺,征询对于中佛会之意见。以所言未周悉,乃作「对于佛教会之观念」(文)。

二十五日,大师于中国佛学会,开讲佛说大乘稻!蝏经,二十九日圆满。道屏记,成「佛说大乘稻!蝏经讲记」 (海十七、九「现代佛教史料」)。

二十八日,大师作「世界和平运动的罗斯福」(文)。九月九日,大师于上海三昧寺(寺主宽道),开讲普门品,十三日圆满(海十七、九「现代佛教史料」)。宽道发心月助百元为倡,于世苑图书馆办研究班,约芝峰主持之(芝峰其后未去),世苑研究班因得再度开办。其后得学生福善、茗山数人。

民训部之责成改组,圆!漒等极为不愿。乃阳奉阴违,运动段祺瑞。一则由段致书时在广州之蒋委员长,段宏纲(段祺瑞之侄)、屈文六飞广州谒蒋面递。由蒋电陈立夫,着令缓办。再则由上海名流(屈文六、闻兰亭等)致函时在巴黎之戴季陶;戴电中央党部,勿过问佛教。于是圆!漒、屈文六、黄健六等,在上海办事处集议,变更前在南京理监事联席会议之议决案,置民训部过去之指令于不问。此中佛会之改组运动,即如此而归于乌有。其后召集会议,修订之章程,(中秋日)仍由段宏纲去镇江,面交周佛海(民训部长)(大醒为编者说)。然为政府所搁置,至二十八年始扩改批下(略史)。李子宽「从国民革命的党政军上来观察佛教」,即略示其说:『少数分子,以不便把持操纵,暗中运动段合肥,用不合法之手段,向当局建议,致将该案搁起』。

人海灯「段祺瑞死前之佛教工作」,其内容即如此。时大师在沪,得悉鬼蜮伎俩,知无成功之望,乃于二十日,发表「关于佛教之谈话」:『设因少数任意推翻议案,中央党部主管机关之出席指导监督者,亦不加追究,则于议决案既无效力,余亦藉此可卸除责任』。中佛会改组运动之挫折,足以见国民政府之视法令为何事?大师返甬,游镇海之瑞严寺,宁波之天童寺(诗存:正信九、十八」。回雪窦。 十月九日,大师于雪窦寺,开讲解深密经分别瑜伽品(正信九、二十四)。

二十九日(「九望」),大师于雪窦妙高台观月(诗存)。是日,在山设药师法会(二十七,二十九),祝蒋委员长五秩之庆(通告祝蒋公寿)。

三十日,大师抵甬,于宁波白衣寺(寺主密迦)讲普门品(海十七、十二「现代佛教史料」)。十一月六日,大师应杭州灵隐寺请,开讲仁王护国般若经。法会期间,又应祖山寺请,讲心经三日(海十七、十二「现代佛教史料」)。

时日本佛教徒,有以大师为露骨宣扬抗日,加以指责者(佛教平和国际的提议;询虚大师华僧抗日事)。

大师抵沪。中国佛学会上海分会(三昧寺),邀常惺讲「现代中国佛教」。 大师有感,乃讲「听中国佛教之后」 (文)。十二月三日,大师以过圣严、胡圣轮礼请,养!砡无锡之鼋头渚(致法尊书十九;过圣严「与编者书」)。值西安事变,大师通电全国佛徒,联合或各别祈祷,祝蒋委员长安全(电)。

民国二十六年,一九三七(丙子,丁丑),大师四十九岁。 一月二十八日,大师在上海市佛学会。鉴于世界和平之危机,而中日间以积怨不易轻言和合,乃作「佛教平和国际的提议」 (文)。

三十日,大师度四十八初度于无锡鼋头渚(诗存)。二月,大师移住秦效鲁之佚园。秦效鲁、徐润培等相率归依;过圣严等时随左右。大师为众讲解深密经无自性相品;徐润培专轮供大师往游雪浪山(过圣严「致编者书」;秦毓鎏「致大师书」;海十八、三「图」)。

十日(「除夕」),大师开始修弥勒静七过旧年(过圣严「致编者书」) 。

十八日,大师回沪(过圣严「致编者书」)。三月一日(或作二日),大师与王一亭等,与日本清水、小笠原等,会商国际和平亲善于西本愿寺。晚,聚餐于觉林,决设筹备处于集仁医院。先由克乃生、胡厚甫、清水,译大师「佛教平和国际的提议」为英法德诸文(雷音「佛教徒国际和平会」;海十八、四「现代佛教史料」)。大师国际和平运动之动机,如「史料」云:『太虚法师顷因鉴于国际之危机日迫,而自负有数千年之历史,东洋文化之一大背景的佛教,以阻于国境关系,致使彼此佛徒应行之切实握手提携,未能圆满进行,深以为憾。故如能先在上海,联合各国佛教徒,以佛教之根本和平旨趣,谋亲善之工作,为开始适当之会合,作推诚无猜之意见交换,尤为时代所殷望』。

中国佛教会,以班禅请定释尊纪念日(佛诞),咨询各方意见。大师主以五月月圆日为纪念日,而降生、成佛等日期仍旧(致中国佛教会书一)。印老则以西藏喇嘛之紊乱中国佛法,坚予反对,有「愿蹈东海」之愤语。

大师回雪窦。清明前数日,偕张汉卿(时居雪窦寺附近)游徐凫岩,自亭下乘竹筏至沙地(诗存)。

大师时读秦斯「现代物理学之新宇宙观」,善其「认识波」说,作「新物理学与唯识论」。后复作「唯物论没落中之哀鸣」以助之(文)。「中国文化之佛教因素」,亦此时作。大师分中国文化为五:周秦子学,汉唐文学,汉清经学,隋唐佛学,宋明理学。

时美人密耳本,因华美协进社之介,函大师为「世界宗教」撰文(密耳本「致大师书」)。五月六日,暹罗昭坤诃萨,函大师谘问佛历(佛教日报五月)。

十八日,(香泛圆满之次日),大师应上海佛学会请,就静安寺讲经(海十八、六「现代佛教史料」)。

二十八日,大师应宁波东乡梅墟静宗寺(寺主班云)请,讲金刚经。三日后,由式昌代座(海十八、七「现代佛教史料」) 。六月二十日,大师抵芜湖。翌日,就广济寺讲心经,凡三日(海十八、七「现代佛教史料」)。

大师由芜湖至巢县,由巢县至合肥,由合肥至无为,所至均留讲一二日。游踪所至,均纪以诗(海十八、七「现代佛教史料」;诗存)。七月三日,大师抵庐山。林主席、吴忠信、戴季陶、蒋雨岩等先后来访(海十八、八「现代佛教史料」;正信十、十)。

时芝峰编人海灯。与会觉、亦幻诸人,假「天声」名,作「新佛教人物的检讨」,于大师深致不满(复罗阁青书)。

七日,芦沟桥事变发生。国难教难,日深一日,大师悲慨无似。「庐山住茆即事」云(诗存):『心海腾宿浪,风雨逼孤灯。卅载知忧世,廿年励救僧。终看魔有勇,忍说佛无能!掷笔三兴叹,仰天一抚膺』。

十六日(「诜」) ,大师电「告全日本佛教徒众」。又电「告全国佛徒」:『兹值我国或东亚或全球大难临头,我等均应本佛慈悲:一、恳切修持佛法,以祈祷侵略国止息凶暴,克保人类和平。二、于政府统一指挥之下,准备奋勇护国。三、练习后防工作,如救护伤兵,收容难民,掩埋死亡,灌输民众防空防毒等战时常识诸项。各各随宜尽力为要』!

是夏,大师应崔唯吾约,作「三十年来之中国佛教」(崔唯吾「致大师书」)。

十七日,大师于大林寺讲「解深密经成所作事品」,法会甚盛,戴季陶、朱庆澜、饶凤璜、周百朋、张善孖、许止净等均来会。智定、茗山、大莲合记,成「解深密经如来成所作事品讲录」 (海十八、八「现代佛教史料」)。二十四日,法会圆满;刘凤威、黄肇基等受皈依(海十八、八「现代佛教史料」;正信十、十) 。

张善孖绘「虎」以赠大师。迨法会圆满,甘霖充沛,乃加绘「云龙」以志庆(海十八、八「现代佛教史料」)。

德国柏林大学哲学博士李华德,拟译肇论,以疑义来访大师(海十八、八「现代佛教史料」)八月十三日,上海战事起,中日入于全面战争之局。

十六日,大师抵汉口(海十八、九「新闻」)。

二十三日,大师为世苑员生,讲「新与融贯」,福善记(海十八、九「新闻」)。大师特谈「新」义,明示其本人之所谓新,与芝峰、亦幻等异趣。大师论新曰:『佛教中心的新;即是以佛教为中心,而适应现代思想文化所成的新佛教。……若不能以佛教为中心,但树起契机标帜,而奔趋时代文化潮流或浪漫文艺的新,则他们的新,已失去了佛教中心的思想信仰,而必然的会流到反俗叛教中去!这都不是我所提倡的新』!『中国佛教(华文)本位的新:是以中国二千年来传演流变的佛法为根据,在适应中国目前及将来的需要上,去吸收采择各时代各方域佛教的特长,以成为复兴中国民族中的中国新佛教。……本人所谓中国佛教本位的新,不同一般人倾倒于西化,麻醉于日本,推翻千百年中国佛教的所谓新。亦不同有些人,凭个己研究的一点心得,批评中国从来未有如法如律的佛教,而要据佛法的律制以从新设立的新』!

二十五日,大师应重庆缁素之请,偕法尊乘民风轮进川(海十八、九「新闻」)。

按:「胜利归来话佛教」(尘空记)云:『此时,(汉藏教理院)有两班学生毕业,要我主持,于是就到了四川』。当大师未返首都,中国佛教整委会,编有「太虚大师略传」,亦谓前往主持毕业;且谓「乘机飞川」。可想见此出尘空等杜撰,非大师自作此门面语。

三十一日,大师抵渝。王晓西、费孟余、孔葆滋、定九、严定、尘空、本光、雪松、悦西等来迎(海十八、九「新闻」)。大师以诗「示渝州缁素」,有调和显密之意:『身空莫即方成佛,佛本无成始即身。显密闲名今谢矣,不从明镜更添尘』!九月二日,大师上缙云山(海十八、九「新闻」)。

大师为汉藏教理院员生,初讲「佛理要略」,次讲「汉藏教理融会谈」,「大乘法门之三种异门表」,并碧松记。

大师游北碚(诗存);于北碚三峡实验区,讲「新中国建设与新佛教」,碧松记(文)。

二十二日,大师偕尘空、密严抵重庆,驻锡长安寺佛学社(海十八、十「新闻」)。

二十四日,行营贺主任国光,以车迎大师至行营,商汉藏联络及川康边区开发事。何(建设)厅长北衡来访,与谈汉院事,兼论火葬问题(海十八、十「新闻」)。其后因作「论火葬与国民之福利」(文)。

二十五日,大师于佛学社开讲大乘伽耶山顶经,十月三日圆满。尘空记,成「大乘伽耶山顶经讲记」(海十八、十「新闻」)。十月五日,大师偕台源、法尊游南泉(诗存;台源「旅蜀通讯」)。

八日,大师偕台源、法尊等,由重庆抵北温泉。大师小住(温泉)罄室,稍资休养(诗存;台源「旅蜀通讯」)。十一月一日,李子宽来谒大师于缙云山。翌日,偕游北泉、北碚(李了空「致法舫书」)。

十八日,汉口正信会成立救护队。

二十日,国府宣言西移渝都,长期抗战。时法尊新译「现观庄严论」,「辨法法性论」,大师为作「现观庄严论序」,「慈氏五论颂合刊序」(文)。十二月一日,班禅卒于青海之玉树(「班禅大师事略」)。

四日,南京弃守。是冬汉院学生受防护训练(海十九、一「新闻」)。特训开始,大师以「复兴佛教僧侣应受军训」为训(文)。

大师作「我的佛教革命失败史」,其结论云:『我的失败,固然也由于反对方面障碍力的深广,而本身的弱点,大抵因为我理论有余而实行不足,启导虽巧而统率无能,故遇到实行便统率不住了!然我终自信,我的理论和启导,确有特长,如得实行和统率力充足的人,必可建立适应现代中国之佛教的学理和制度。『我失败弱点的由来,出于个人的性情气质固多,而由境遇使然亦非少。例如第一期,以偶然而燃起了佛教革命热情;第二期以偶然而开了讲学办学的风气;第三期以偶然而组织主导过佛教会。大抵皆出于偶然幸致,未经过熟谋深虑,劳力苦行,所以往往出于随缘应付的态度,轻易散漫,不能坚牢强毅,抱持固执。『我现今虽尽力于所志所行,然早衰的身心,只可随缘消旧业,再不能有何新贡献。后起的人(隐指芝峰、亦幻),应知我的弱点及弱点的由来而自矫自勉。勿徒盼望我而苛责我!则我对于佛教的理论和启导,或犹不失其相当作用,以我的失败为来者的成功之母』!

大师以身说法,弥见婆心之切!大师之心境,一切无非方便,当机活用,过而不留,此其所以「偶然」,所以「随缘应付」,不克「抱持固执」欤!

「华译马鸣菩萨所著书述要」,「华译龙树菩萨所著书述要」,「华译提婆菩萨所著书述要」,应此时作。

大师应重庆佛学社请,再来重庆,讲辨中边论,碧松记,成「辨中边论颂释」(海十九、一「新闻」)。

二十六日,大师与谢健,假佛学社,召开中国佛学会临时理事会议;到许崇灏、周仲良、陶冶公、欧阳浚明、廖维勋、陈泽普、宁达蕴等。议决:佛学会迁渝,借设会所于长安寺,函聘王晓西为常驻干事(海十九、二「佛教新闻」)。

二十九日,大师联合重庆佛学界,设宴欢迎旧国府来渝之佛学界同人。到邹鲁、朱庆澜、吕超、周仲良、王允恭、王右瑜、朱福南、欧阳德三、陶冶公、王新民等(海十九、二「佛教新闻」)。 三十一日,大师往国民政府,回访吕参军长、陈主计长。继由吕参军长,导大师晋谒主席(主席二十五日上缙云山,大师未在);论及汉藏文化应互译互资(海十九、二「佛教要闻」)。

民国二十七年,一九三八(丁丑,戊寅),大师五十岁。 一月十九日(「腊月十八日」),大师四十八岁满,说偈回向外祖母及母氏(即人成佛的真现实论)。『堕世年复年,忽满四十八。众苦方沸煎,遍救怀明达!仰止唯佛陀,完成在人格。人成佛即成,是名真现实。一、一九,即人成佛真现实论者太虚』。

是日,大师偕张茂芹、王邵深等,参观江北贫儿院(诗存)。

二十日,法舫自武昌来,谒大师于佛学社。时世苑研究班,法舫已先期解散。由苇舫留守世苑,兼编海潮音(南北东西的海潮音;法舫「复芝峰书」;「致各地同学书」)。二月八日,大师作「即人成佛的真现实论」(文)。是日,约晤路透社记者史密李斯廉(海十九、三「佛教新闻」)。

留渝期间,戴季陶以灵山法会图持赠大师(海十九、二「佛教要闻」)。三月八日至十日,中央以追荐班禅,设汉经坛于汉藏教理院,大师主坛。中央派戴季陶来山主荐(尘空「中枢追荐班禅大师记」)。

戴季陶与大师谈及:『希望我(大师)能在一个名山胜剎,从实践训练上,养成将来复兴中国佛教的根本僧材』(中国的僧教育应怎样)。大师「菩萨学处」之理想,由此引发提出。

大师讲「中国的僧教育应怎样」于汉院,心月记。大师以戴季陶主谨严实证,卫挺生主通俗适时,乃提示十年来之佛教教育主张。然大师谓:『余以身力衰朽,已不能实际上去做准备功夫,或领导模范的人』。『关于本人,也要大家明白认清!养成「住持中国佛教僧宝的僧教育」,不过是我的一种计划,机缘上、事实上,我不能去做施设此种僧教育的主持人或领导人。而且,我是个没有受过僧教育的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教的人及学的人不能仿效的。仿效我的人,决定要画虎不成反类犬,这是我的警告』。

大师以不世之资,外适时宜而内有所本;其理想之僧教育,固始终未能实现其少分。学者徒见其形迹,起而宗仰之,仿学之,不画虎成犬者几希!世之或毁或誉,与大师何与?四月,大师因顾次长毓秀来汉院,转商诸陈部长立夫,得其允予补助经费,于汉院成立编译处(海十九、五)。是年春,大师开始于汉院讲「真现实论宗体论」之「现变实事」,法舫记。后回山续讲由学僧笔记(海十九、五「编后记」)。但出「现实之理」,「现变实事」,「现事实性」,「现性实觉」,「现觉实变」;而现实之行、之果、之教,未及讲出为憾!

按:「编后记」云:『真现实论中篇,大师已在汉院脱稿』,盖不知此为随讲记出之误。

时政府颁「抗战建国纲领」,大师作「日伪亦觉悟否」以示拥护(文)。五月二日 大师抵渝,驻锡佛学社,主持中国佛学会事宜(海十九、五「佛教新闻」)。

大师应佛学社请,讲辨法法性论,尘空、陈济博记,游隆净编,成「辨法法性论讲记」 (海十九、五「佛教新闻」)。

十五日,中国佛学会召开会员大会,大师出席主持,连任为理事长(海十九、六「佛教新闻」)。六月四日,大师以成都佛学社礼请弘法,乘机抵成都。昌圆、悦西、刘肇干、谢子厚、牛次封、费尔朴等来迎,驻锡文殊院(法舫「太虚法师飞蓉弘法记」;海十九、六「佛教新闻」)。

五日,大师于十方堂讲「现在需要的僧教育」,仁宽记(文)。

按:原刊作「成都文殊院」讲,误。

七日,大师于文殊院开讲「大乘伽耶山顶经」,约二十圆满(法舫「飞蓉弘法记」)。

十二日上午,应佛学社请,于少城公园,讲「降魔救世与抗战建国」,游隆净记(法舫「飞蓉弘法记」)。午后,应法国驻川交涉署交涉员贝珊之约,赴交涉署晤谈(海十九、七「佛教新闻」)。

二十一日,应华西大学约,往讲「中国需耶教与欧美需佛教」,游隆净记。讲毕,关于最初因与自由意志,与朱光潜略有问答(文;海十九「佛教新闻」)。某日,大师于成都无线电台,广播「佛教徒如何雪耻」(文)。大师在蓉,晤章嘉。时以京沪沦陷,中佛会负责人,未能随国府及时西移。乃相与商决:成立「中国佛教会临时办事处」于重庆罗汉寺。并发出通电,告党政机关及全国佛徒:『敬启者:倭寇侵凌,国民沦陷。并传闻利用崇儒信佛名义,组东亚佛教会,致沪杭京平之佛教会理监事,间有被迫参预者。而名义上代表全国佛徒之「中国佛教会」,近亦陷于嫌疑之地(见新闻报,有中国佛教会恢复办公消息),殊使全国佛教徒同受污辱。其实,在太虚等播居重庆,章嘉等移住成都,固同随国府为抗倭而努力。今为绝狡计而正视听,特设「中国佛教会临时办事处」于重庆罗汉寺。惟冀中国佛教会历届理监事之散居各方者,及川黔滇粤闽赣苏皖鄂湘豫陕甘青等省佛教会,率各县佛教会,先由通讯一致联合,以进图增强后方各省佛教徒之组织。并宣布废止沦陷在京沪之中国佛教会机构,暂与京平沪杭等沦陷区内佛教会等断绝关系,免为牵累,实所至要!此致中央及各省县党政机关,与中国佛教会理监事,各省县佛教公鉴。中国佛教会理事太虚,监事章嘉等同启』。

大师致书上海之常惺(中佛会秘书),询佛教会事,告以内地组织,盼以能来(同情沦陷区佛教徒的呼吁)。

二十二日,大师应田颂尧招,与刘自干、刘肇干、立南、树仙、瑶笙,同游长松、灵峰诸胜,宿唯仁山庄(致法尊书廿六;诗存)。

大师等一行,由灌县游青城天师洞、上清宫、川主庙(致法尊书廿六;诗存)。

大师自成都回渝,何北衡以车送。途次自贡市,访老友陈诵洛,导观水火井。与缪秋杰等晚宴于釜溪公园(诗存)。八月一日(或二),大师抵渝(海十九、七「佛教新闻」)。

三日,大师以川黔湘鄂各省,响应大师与章嘉通电,乃就罗汉寺召开理监事临时会议(海十九、八「新闻」)。是日,大师至歌乐山,晤林主席、马寅初;决于歌乐山小住(致法尊书廿八;诗存)。九月,喜饶嘉错偕杨质夫来缙云山,大师留其小住讲学(从沟通汉藏文化说到融合汉藏民族;海十九、十「佛教新闻」)。

初秋,绵绵小雨兼旬,大师于那伽窟作「那伽窟遮眼偶评」(文)。十月,苇舫移海潮音来重庆;大师作「东南西北的海潮音」(文)。「同情沦陷区佛教徒的呼吁」,亦此时作。

大师闻王一亭卒,作「追念王一亭长者」。王一亭护法不分彼此新旧,未能专于护持大师;然上海名流居士,能稍稍同情大师,且始终不与大师离贰者,唯王一亭一人。

三十日,武汉弃守。十一月十二日,大师与陈诵洛,假长安寺作诗会,与会者二十人。虞愚(佛心)编之为「戊寅渝州长安饯秋集」;何遂(叙甫)作「饯秋图」,诗存;诗存外集)。

二十日(「星期日」),大师于佛学社,讲「佛教最重要的一法,与中国急需的一事」,虞愚记。周枕琴、朱铎民、谭云山、郭本道等,均来预法席(海十九、十一「佛教新闻」)。大师对民族文化,以为:「演变成新儒家的不能」,「全盘西化的不能」,惟有「确信业报到各自负责」,自力更生。

二十二日,大师设尼众避难林于江北塔坪寺,是日起香(海十九、十二「佛教新闻」)。

二十五日,中国佛学会、中印学会、重庆佛学社,联合欢迎印度救护队,及拉卜楞一百零八寺慰劳团;大师主席致辞(海十九、十二「佛教新闻」)。大师偕李了空登南泉建文峰。病足旬余,住南泉仙洞休养(诗存;诗存外集)。十二月六日(「十月望」),陈诵洛、萧钟美、林肯盦、白连城,来南泉访晤诗存外集)。是秋,大师与诗友时相唱和。

二十一日,大师应中央政治学校附设蒙藏学校(在南泉)之约,前往讲演(海二十、一「佛教新闻」)。是年冬,汉院于师子峰建「太虚台」,虞愚为记。法尊等久有心建此以为纪念,非大师意也。『所云建太虚台,尤不可!或能略为刘主席、潘院董、何院护,在山作何纪念为好。……(二十四年)六月十一日』 (致法尊书十一)。『纪念台,如未做勿做,已做易名慈氏。自惭福德凉薄,望勿以名之!… …(二十六年)三月十八日』(致法尊书廿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