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顺法师:太虚大师年谱;编者附言

www.guiyifo.com皈依佛网;印顺法师,予编太虚大师年谱成,而深惧无以知大师!盖编者出家也晚(民国十九年秋),礼谒大师也晚(廿三年春),亲聆其讲授也更晚(廿六年秋);于大师早年学业,初无所知。出家来忝列师门,而以致力义学,于大师事业少参末议。且为学多求诸古籍,于大师思想亦多扞格:吾何足以知大师!然以编纂全书,稍积闻思;而年谱材料,亦云粗备。既师友之敦劝,亦自惟文献易失为惧,乃勉为纂组成编。错脱处虽不可免,然有能深知大师者,即其文其事以发其微言,探厥本怀,则创述或不为无益矣!

本编于大师学行,依年编次。以大师为近代佛教唯一大师,早年献身革命,中年弘教利群,晚年复翊赞抗建:体真用俗,关涉至多。故于叙次大师行踪之际,特着意于下列诸点:大师为中国佛学之大成者,长于融贯统摄,不拘于台贤禅净,卓然成家。其宗本在妙有之唯心论,一再为楞严、起信等释难扶宗,足以见其宗本之所在。

大师自整理僧伽制度论,至晚年之菩萨学处,应机改建,虽有不同,而弘扬佛法,首重建僧,其理想之建僧工作,始终未能实现,徒招来无谓之毁誉,可见建僧之难!

大师为僧伽本位者,故与时人有僧俗之诤,显密之诤。为中国佛学本位者,故与时人有起信与唯识之诤,融摄(以中国佛学融摄日本、暹锡、蒙藏之长)与移植(弃中国佛学而专弘其它)之诤,胥有关近代佛教思想。

大师主以佛法应导现代人心,而要自学佛者之摧乎僻化、神化、腐化着手。使佛法而可行于斯世,舍「人生佛教」莫由!惟其平常,乃见伟大!

大师主教理、教制、教产之革新,化私为公,去腐生新,宜其为传统之住持阶级所诽毁。其有关中国佛教会之参与及争衡,可以见四十年来中国佛教僧政之一斑。

大师真不碍俗,深见政教之关系,为佛教徒示其轨范。或讥其为「政僧」,而大师惟以不克当此为念。

大师之东游日本,弘法欧美,访问南洋,以及其弟子之留学日本、暹罗、锡兰、西藏,实为中国佛教之国际佛教运动主流。

大师之新佛教运动,发端而未能完成。内部动态之得失,亦予以指出。

年谱于大师之论事、论理,以及关乎当时诤论,编者间为论断。虽论断不必尽如人意,然重事实之原则不敢忘。是故:不断章以取义:凡大师之论事、论理,择要引述,务于得当,不敢意为改易。

不依后以改前:如大师与圆!漒之早年友谊,决不以晚年之扞格而故为歪曲。

不偏听以自蔽:如大师与黄健六有关佛教会之诤,与内学院有关中日佛教学会之诤,并两存双方之说。

本编行文之义例,亦有可言者:本编或依据文献,或釆访师友,并为一一叙明以征信。唯民国十九年后,有为编者所目见亲闻,则但直书其事而已。

引述作品,间有略称者,如太虚自传之作「自传」,太虚大师寰游记之作「寰游记」,访问团日记之作「访记」,我的佛教改进运动略史之作「略史」,潮音草舍诗存之作「诗存」,潮音草舍诗存续集之作「诗存续集」,海潮音之作「海」,觉社丛书之作「觉书」等。

引述大师作品或讲记,但直书题名。其为他人作品,则附作者并加括号以别之,如(叶性礼「圆!漒法师事略」)。

海潮音内容繁多,故为分别以便查。如(海五、五「时事」),即为海潮音五卷五期之时事栏。

民元以后,概用阳历。唯所引文证,尤于民国十五年前,多用农历,故于月日下,别以括号说明之。如民元一月一日下,有(「辛亥年十一月十三日」)。

凡文记参差,传说不实,回忆谬忘等,概为按语考正。其不能确定者,则两说以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