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法师讲经 传喜法师: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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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喜法师于
一九六七年生于中国上海,早年曾研习儒道各家学说,在强烈的求学问道的过程中,引发了对人生意义的思考。
一九九零年在圆明讲堂上明下旸大和尚座下受三皈五戒,开始茹素念佛。
九二年在金刚道场于定公上师前得四皈依及五部开许灌顶。
九三年于普陀山普济寺皈依上悟下道大和尚。
九四年因梦见于废墟中收拾佛舍利而发菩提心出家。在浙江省新昌大佛石城宝相寺依悟公上人披剃,即随侍恩师朝拜五台山文殊菩萨时,于大塔院佛舍利塔上夜睹智慧灯,又于佛光寺大殿见文殊普贤大士显圣,并以种字融入身心。
九五年在上海龙华寺上明下旸大和尚座下受具足戒时,见普贤大士骑六牙白象现于圆光之中。
九六年奉悟公上人嘱闭关静修念佛三年。
九九年出关,受师命兼管岱山极乐寺法务,领众念佛开示,施大蒙山冥阳两利。
二零零一年受恩师指派,四众迎请,住持杭州萧山杨歧寺。
二零零三年应宁波各界邀请住持慧日寺。
二零零四年与大德海涛法师晤面。一见如故,劝转法轮,肇东南亚各国弘法之始,及结伴赴印度、尼泊尔朝圣之旅。
二零零五年主持制作了国内首部佛教人物专题片《高山仰止》。在电视上首次公开宣讲整部《普贤上师言教》等。
二零零六年初应邀出席在马来西亚举行的世界僧伽大会。同年四月出席首届世界佛教论坛。
二零零七年应邀出席全球观音大法会,担任主法人。为大会制作的佛法专题片《慈航》,受到信众广泛好评。

传喜法师一直禀承恩师悟公上人之教诲,持戒念佛,自度度人,振兴佛法,普利人天,为构建和谐社会奉献佛子的力量。有《楞严经》、《妙法莲华经》、《盂兰盆经》、《普贤上师言教》、《寒山诗集》等许多讲经、开示光盘面世。

平日随缘开示,诲人不倦,应机施教,化导群迷,同登极乐。曾五次启建大型法华胜会,每次瑞相纷呈;并在国内外推广无遮超度法会,化消灾戾,净化世界,转劫运于未现,竭苦海于浸淫,彰法力之威德,畅诸佛之悲怀。然法师平时待人接物,平易近人,谦卑恭敬,事必躬亲,特别是运用现代科技,媒体平台,网络、电视弘扬佛法。凝聚各方人才,行菩萨道,以佛法济世,配合推动社会进步,人类文明发展。


出 家 因 缘
我出生在一九六七年十月二十六日,父母亲都是普通劳动人民。父亲在迎接新中国解放时,热情很高,陈毅做上海第一任市长,父亲就被大家推举为里弄主任。一九五八年,国家号召支援农村建设,父亲带着全家去了江西,以后又辗转到安徽。只留了祖父、祖母和一个哥哥在上海。因为农村生活非常艰苦,母亲时常回上海,所以我被生在了上海。我上面有五个哥哥,母亲非常想要一个女儿。隔壁邻居,他家生了六个女孩。就有人跟我们说,干脆你们换吧!母亲口头已经答应了,但真要换的时候,父亲抱着我流泪,母亲看见他哭了,也哭,于是终究没换成。
  生下我后,母亲就又到农村去了。所以我是经常的上海,农村两地走。由于这样的因缘,从小我就看到了城市和乡村不同的民风民俗,以及它们之间的差异、变化和发展。
  我读书的时候,有一次同学之间讨论:我们以后长大了,都做什么?我当时就说:我要云游天下。这个云游天下的概念,并不是说要出家,那时不知道有出家。因为我周边的人没有学佛的,也没有人传播这些。现在想起来,我小时候特别喜欢一样东西,就是佛塔。只要谁说哪里有佛塔,我心里就会痒,就想要去看。比如上海,我家住在西藏路,到龙华塔,要换好几辆车。但是我很小一点点,就会查着地图,换车去看。这或许就是我对佛教最初的印象。后来我皈依佛门,就在了这个龙华寺。
  我和别人去寺庙不一样,别人喜欢初一、十五去,我不喜欢,因为人太多了,连拜凳都要抢。那次,我站在很静的地方,心里感受佛菩萨。在龙华寺后面的花园里,看到了一位老和尚,他在接待人。这老和尚相貌庄严,面如桃花。我止不住问别人:这是谁啊?他们告诉我,这就是龙华寺的方丈,上明下旸大和尚。我看了心里真是非常的欢喜。过了一会儿,我转回来,想再看看他,却找不见了!我就问:刚才那个老和尚哪里去了?别人说:他回他的住处去了。我问在哪里,说是在延安路。(注:上海延安西路434号圆明讲堂,当时明旸法师担任那里的住持)我连忙赶到延安路。别人就问我:你有没有皈依三宝?我说什么叫皈依三宝?他说皈依三宝,就是以佛、以法、以僧为师,就是拜师父,你愿意吗?我说:好啊!后来就在这里,在明旸大和尚这里,我第一次受三皈依。三皈依仪轨结束之后,大和尚说:下面受五戒,三皈依的人可以退场了。我就问:什么是五戒?别人告诉我:五戒就是不可杀、盗、淫、妄、酒。我说:这很好,做人应该这样子。我就跪在那里,继续受五戒。所以我的第一次,就是三皈、五戒一起受。

为什么我会到寺庙里来?
  在这之前,我不相信有鬼、神、佛。我们家里冬至乃至七月十五,会烧素斋供,看他们烧纸钱,我反对,小孩时候就反对。我们家里,爷爷传下来的,除夕二十九、三十,完全素食,一直要吃到新年初三。这叫一年到头吃素。当时我对这个也不理解。
  但是平时很多时候我会对人生有思考,特别看到生死无常。在农村,有人死了,棺材抬出去,然后他所有的衣服物件,会在路口烧掉。我那时很小,站在远处看,就想:人到底活着干什么呢?活着的时候为了这个家,死了之后家里人也不要他了,甚至骨灰放在家里,都会怕。生命有什么意义啊?
  我那时虽然不相信有鬼神,但是走到黑暗的地方,走到山里,走到坟墓边,也还会害怕。我就跟自己急:没有鬼神,你怕什么!然后特意的晚上坐到坟墓边。越是怕,越要坐,就这样,一直坐到心很定了,才回来。我以前就这样,喜欢向自己挑战。
  八十年代中国开始改革开放。八六年,我领了营业执照,做私人老板。别人那时候工资一、两百,三百元是不得了了,我赚二、三千,也不成问题。但是钱赚得越多,越觉得人生没有意义。我本来想:赚钱是为了生活,结果发现生活全部搭进去。纵使我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我也只不过是个金钱的奴隶而已。我自己的人生意义到底在哪里?那个时候我钻到牛角尖里出不来。所以我做了几年生意后,有一天就烦得不得了,就把店都关掉,从此不做。然后就坐在家里,思考这个问题。那个时候我觉得天是昏暗的,心里非常难过,憋得不得了。
  于是,我跑到新华书店,去翻、去找。我想知道古代的老祖宗们,先哲们是怎么考虑这个问题的?结果在《三字经》里面就读到了天、地、人三才。我疑惑:天、地、人,人这么渺小,怎么和天地并称呢?就又转向道家,对道家感兴趣了。学老子的《道德经》。第一章不明白。第二章有点明白:“世间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这时候我一看,上海今天流行这个,明天流行那个,都觉得喇叭裤漂亮的时候,你跟风穿喇叭裤,就不漂亮了。然后下面一句就是:“长短相较”。高下是比较出来的。再下面一句是“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这时候我就想:是啊,这个人生,所有一切的概念都是相对的,伟大、渺小,贫穷、富贵,不过是相对而已。这样想时,就又钻到牛角尖里:人啊,其实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而改变。
  那个时候我连报纸、电视也不看,我的侄子看电视,我还要呵斥他们:小孩子看世界新闻有什么用?这世界对你有什么相干?其实是我自己不关心,天天躲在房间里看书。要吃饭了,爸爸妈妈喊一声,下来吃饭,吃过饭又跑回自己房间。我看书有一点跟别人不一样。就是看明白的地方,我喜欢沉浸下来消化。看《道德经》时,我有一些奇特的例证。当时我想:我就是死了,这个世界还是这样。所以我就当自己死了,什么也不想。这个时候慢慢地,放下了外界,进入到自己生命的真实一面来,出现了很多气血上的景象。当我思想负担放下的时候,身体的气脉就开始一个一个解开,内在的气血运转。在无我的状态里,恍然一下就“轰”地,人整个要爆炸了。但立刻又有“我”了。我起来照照镜子,感觉那么轻松,思维那么敏捷,感悟力非常强。那时候看什么书都非常容易懂。但是控制不住“无我”的状态。一有境界来,马上“我”就来;没有“我”时,马上境界就来;一“无我”就有境界,一有境界就有“我”。好几个月的时间里,我都处在平衡这个当中:怎么样既有境界又没有“我”?后来慢慢随着气脉的运动,慢慢地能够控制。控制到后来,人发生了非常多的变化。甚至有一次当真正处在这个状态里时,人悬浮起来。我当时也体验到一种,非常不一般的、内心深处的感受,生命它并不像以前认识的那样。我们如能真看破、真放下,真正无我,这些都会功不唐捐。当时我豁然开朗,一下子就对生命感兴趣了,开始关注社会在做什么,大家在做什么。
  那段时间里,有一次,大年初一我去泰山。傍晚的时候到泰山的碧霞池,遇见一个道士。他看到我很高兴,我看到他也很高兴。我问他:你们出家做道士学什么?他说:学《道德经》,还有《参同契》。我说:《道德经》很好。谈了几句他问我:你相信人会飞吗?正好我自己有点体验,就说:相信啊!他说:你晚上九点钟到碧霞池来等我。因为碧霞池一天到晚不关门,香客不断。我住到碧霞池上面的“岱山宾馆”,晚上吃过了,就去等。没等到他,却碰到一个北京人,年纪很大了,背着一个包,到处收集碑刻。因为年初一,岱山宾馆涨价,他住不起,准备在碧霞池里熬夜。看到我在那里,就跟我聊天。他问我:你有没有拜过?我说:我不拜的,我们祖先教我们大丈夫要昂首挺胸做人,不可以卑躬屈膝,所以我不拜。我那时候很有理由:不拜!其实那是贡高我慢。那老人家说:我以前也不拜。但每次回家的时候,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千里万里地去,然后又回去了,缺了些什么。我一听,是啊,好不容易来一次泰山,将来什么时候再来,也不知道。这叫道理上没打动我,情感上打动我了。我说:好的,那我也拜吧!结果我拜了。这一拜就不可收拾,拜了这尊不拜那尊,好像看不起祂。观里所有大的、小的,兜一圈过来,最后拜到慈航道人,观世音菩萨。那时候我还没有皈依三宝。拜过之后,要等的人还没来,我准备回去休息了。走到碧霞池后面,遇到一个以前佛教大殿的废墟,岩石上刻着:南无阿弥陀佛,南无观世音菩萨,南无大势至菩萨。我一个人站在大殿的地基上,看着满天的星斗,心里默默祈愿:希望找到我所有的师父!然后我朝东、南、西、北、中,各拜了三拜。其实那次我是想去崂山找得道高人的,泰山只是路过。当时面对苍穹,面对星空,心里非常清净,就这样观想、祈祷、寻求帮助。
    到了崂山,我满悬崖去找山洞。看悬崖里有没有洞,有没有我要找的师父。结果攀着悬崖找来找去,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忽然就想到,如果我业障很重没缘份,就是到了仙洞面前,这个洞我也看不到;如果我有缘,就是在平地,也会遇到师父。这样想时就十分伤感,就扒在那悬崖上痛哭:为什么我遇不到师父呢?我对生命的出离,有很强的愿望。这都是我辞职以后,心里彷徨疑惑寻求出路时的故事。
  我由于读《道德经》有一点受用,可以不吃饭。那一次去杭州,七天没有吃饭,在山里走。忽然就走到了“上天竺”这个庙。天刚下过大雨,庙里一个人没有。那时我很喜欢抄楹联,就独自抄抄楹联,看看观音菩萨。正看着,出家人上晚课了。他们拜八十八佛忏悔,我在边上听着听着,泪水就往外流。奇怪了,我哭什么?但是止不住眼泪往外冒,不单单流泪,还要哭;不单单哭,还要嚎啕大哭。别人都在做晚课,那么多出家人,我一个人站在这里哭像什么?就跪下来,把头埋在拜垫里。但是止不住,嚎啕大哭。我一边哭一边心里想,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哭?但是哭了之后,走在青山里,就觉得那么亲切。由于心非常清净,想找出离,想找生命的答案,所以受到诸佛菩萨加被。这都是我以后才明白的道理。
  有一次一个朋友,带我去某地喝茶,那时我对道家非常亲切,就高兴地去了。进去之后,里面一圈坐的全是修行人。有修密宗的,有修道家功的。其中一个修道家功的,七十多岁了,道力非常强,大家最尊重他。当时大家开玩笑,说要看看谁的天目灵气足,吸的硬币多。他们有的拿一个硬币往头上吸,吸进去了,不会掉下来;有的拿两个吸,有的拿三个吸。我也能够吸,吸一个、两个、三个。别人最多就吸到三个,再不能吸,包括那个功力最高的。后来我想,我能不能吸到四个呢?四个硬币摞了一摞,“啪!”就吸上去了,吸得动也不动。当时他们看了,说:这个小青年,名不见经传的,哪里来的?结果那个修道人就打邪主意,他说这个年青人好像身上挺厉害的,就想使坏。所以修行的人,确确实实要跟好师父,不要瞎乱转,瞎乱转有时候被人欺负,有时候还被鬼欺负。我自己没有皈依佛门之前,就这样瞎乱转来着。
  后来在净慈寺,就是永明延寿大师的道场,碰到一个上海出家人,他主动跟我打招呼,介绍我看《楞严经》,《金刚经》和《六祖坛经》。我回去看了,看到哪里,哪里就法喜充满,汗毛直竖,整个人空掉了、融在空气里。后来又看禅门公案,看了基本都能懂。如果不懂,晚上做梦就会梦到跟他在一起聊,就是这样的神奇。
  那以后到龙华寺,碰到明旸大和尚,皈依。皈依了之后,一年后又碰到清定上师,我的第一个密宗上师。那是我在佛学书局买书碰到的。别人赞叹这位老师父,了不得,活佛。当时定公上师九十三岁。这么大的高僧碰到了,当时就想皈依。但我已经皈依明旸大和尚了,一切佛,一切法,一切僧,都是我师父了,定公上师也是我师父了,我还要不要皈依呢?后来想,那是显宗的,这是密宗的。当时就跟自己说:皈依吧!结果确实非常激动。上午传四皈依,下午五部灌顶,还听他老人家亲自讲解《心经》。这是我入密宗的因缘。
  这时候我慢慢觉得,人就是要修道,除了修行之外,没有其他东西值得我感兴趣。因为只有处在“道”,或“真理”中,我的人生,我的生命才是最快乐的,除此之外没有快乐。我有一点非常好,我一直没有女朋友。学校读书时,我从来不向女生看,看她们我会脸红。她们以为我傲慢,有时候还说我。到了开店时,我对自己说:我要先立业再成家,没有业,有什么能力爱别人?所以我是一直没有发财,一直也没有爱人的想法,只有对生命的怀疑。那时已经没有其他东西能动摇我了,一心只想修行。
  那时我还做了一首打油诗激励自己。然后就想:我不应该住在家里,应该到山里面去修。我就看地图,觉得浙江是最好的,四季分明,山水如画,又不太冷。就决定去浙江,在那里修一两年,修得甚至不穿衣服也不要紧,穿得很少、吃得很少也不要紧,然后去西藏。从西藏再到昆仑山,那里是修行人的圣地。这样想了,就决定告别家人了。我打起包袱跟家人说:这次出去什么时候回来就不知道了。家里人,特别是妈妈哭得很伤心,哥哥也落泪,他们说:你为什么要出去呢?你要想修你在家里好了,我们养着你。但是我已经不想在家里了。
  我皈依佛门之后,陆陆续续把家里人,都带去皈依了,母亲、哥哥、侄子、侄女。当时他们不清楚,修行是什么,但阻止不了我,也就随我去了。
  我乘火车,到绍兴下车。从绍兴开始就有山了,就往里走。一直走,到新昌大佛寺。一进去就遇到了我现在的剃度恩师---上悟下道大和尚。那时候天很冷,他戴了个观音斗蓬,从阶石上来。我看到他第一面就觉得非常有缘。当时就在大佛寺住了一夜。师父主动来跟我说话,他问我:你有没有皈依过?我说皈依了明旸大和尚。我师父跟明旸大和尚关系非常好,他请我带信。我心里想,我什么时候回去也不知道。但这位老和尚托我带信,我就给他带了。然后他又指点我,说:你下面准备到哪里去?我因为看过地图,下面就想去国清寺,天台山。我心里一直想找山洞。师父就告诉我,你去天台山、国清寺,一定要去拜见静慧老法师和慧良老法师。写了名字,让我带着。
离开大佛寺,我就继续往山里走,走了一整天,天很黑很黑了,才走到石梁方广寺。我并不知道有寺庙。山上只有一条小路,白天也不大好走,我晚上还走得挺顺,而且看到山下面有一个琉璃灯,我就顺着这个灯,摸到那个庙里。这种琉璃灯,现在都已经没有了。摸进去之后,一个老和尚给我开门。还给我下了一碗面。我一边吃,他坐着一边问:你为什么这么迟来到这里?我说:我是走过来的。看着我打的包袱,他点点头,问:你是哪里人?我说:上海人。他听了更高兴,上海人会走到山里来。再问:你家里有兄弟几个?我说家里连我,兄弟六个。他听到这里一拍台子:那你不出家谁出家!意思你家有六个兄弟,该贡献一个出来了。我以前真没考虑过要出家,只不过想我要修道,我要修行,没想过我要出家。他说,你不出家谁出家!就打那时候起,把这个因给种下了。
  那一次我在山里走了将近一个星期。过几天到了国清寺,正好又迎面遇到慧良老法师。我高兴得不得了,说悟道老和尚叫我来找你们。他就带我去见静慧老法师。见到静慧老法师,我就要落泪。他老人家那时候已经八十岁了,非常瘦弱,但是浑身的清气。后来我知道,这位老和尚,他母亲怀他的时候,就不能吃荤,所以这个老和尚叫“胎里素”。我们师父也是非常赞叹他。其后有一天,我跟着他们上早课,看到他躬着背在前面领着合掌绕佛,我就一直在哭。早课做好了,我跑到大殿外面,跪在地下发誓:我这个生命毫无价值,佛如果怜悯我,把我的寿命减掉20岁,拿来供养老和尚。这样的老和尚活在世界上,对人天,对一切都有利益,真正的有利益!
  离开国清寺,我又走苍括山,雁荡山,一直走到温州。那一次步行,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回到上海之后,我就带团,带着大家开始朝山,朝新昌大佛寺,拜见我们师父。后来又去朝普陀山,到了普陀山又遇到我们师父。师父还给我写了张纸条,说你还要去宁波阿育王寺,拜佛陀舍利。
  去了阿育王寺,拜了佛陀舍利,又到了天童寺。在天童寺,第二天就遇到松山老和尚圆寂。老和尚圆寂非常殊胜。93岁的他,就坐在一个自制的破椅子上,盘着腿伸着手,坐化了。那时我在当家的那里吃早饭,有人来报告,说隔壁的老和尚往生了。当家的说:奇怪了,我们做早课他还起来,还上厕所的,这么快。他这个修行,生死自如。过一会儿,广修大和尚也来了,看到他这么好,拿起一串念珠放在他手上。当时我就决定不走了,要给这位老和尚助念。结果也是一边助念一边泪水不停地流。
  你们听下来是不是觉着这个师父怎么老是要哭啊?---这是佛法的感应。就像弘一大师临涅槃时要流泪,但告诉弟子:你们不要为我擦眼泪。他临涅槃前,写了四个字:悲欣交集!当你了解这个生命的时候,当你看清楚这个世界的时候,你既充满了悲悯,同时又充满了欣喜,这个时候就会有感应,就会落泪。当这个老和尚被阿弥陀佛接引走的时候,我第一次给人助念。从那时我就知道,助念其实不是助他,是助我自己。以他殊胜往生的缘,加被我消业障,以后临命终时,能蒙他来接引我。你送往生的人,接的是往生的缘,所以当时我非常的有感触,送这么一位老和尚走。
  后来再一次到新昌大佛寺拜见我师父,就有他身边的人说:如果你能够在师父身边出家,我们就放心了。我说:我出家,师父会答应吗?他说:你求啊!你要发心,求师父,师父非常慈悲。我这时候真的有点想着要出家了,因为看到寺庙里,有这么好的老和尚!
  师父后来才秘密地跟我说,他以前曾和静慧老法师,在静权老法师那里做侍者,做了十几年。静慧老法师三十多岁就证得了“念佛三昧”。证得念佛三昧有什么瑞相吗?我们常人晚上看不到东西,伸手不见五指。证得念佛三昧,可以看到一片红光充满世界,整个宇宙是阿弥陀佛的光明。阿弥陀佛在密宗里是红光,显宗修道证道的,也可以证到红光。静慧老法师跟我师父说:我想往生了,我想去极乐世界了。师父就跟他说:不可以走。你要留在这个世界,和众生结缘,带有缘众生一起往生。那个时候静慧老法师只有30多岁,就证得了。为什么?他们在师父身边兢兢业业,夜不倒单,日中一食。我们师父托钵日中一食18年,诵《妙法莲华经》3000多部,其他经典还有很多。他们这些和尚,我看这个世界上,好像都不知道他们是宝贝。
  静慧老法师年纪还没到70岁的时候,有一次在国清寺走路,突然有一个人,跑上来就打他一大嘴巴子,打完了指着老法师鼻子骂:“你这个出家人,为什么要带走我老婆?!”静慧老法师被人打了,很多人都围着看。老法师看着那个人笑笑,念了句阿弥陀佛,说:“你啊!有没有看错人啊”!有时候这是化现。不通过他来打,别人不知道这个老法师功夫有多深。这个人一看,认错了,赶快跪下来磕头忏悔:对不起,对不起。这个事情传出来,大家知道,这个老和尚功夫非常了得。这是我在师父身边才能听到的故事。他早早就证得了念佛三昧,他一直不出山门60多年。到60岁,才开始收皈依弟子。结果收了好几十万,86岁的时候,坐在那里安详往生。不单密宗里面,修得人可以缩小,在显宗里我也看到了,这就是静慧老法师。他圆寂的时候,身体缩得很小,头缩得很小,但是非常光亮,像活人一样,坐在龛里面。他老人家圆寂的时候我也在。通过接触这些,看到他们这些老法师,炉火纯青的道力,却没有人去欣赏,没有人知道。佛法这么殊胜,我们人生就在生灭里面转,不生不灭的殊胜佛法不懂,可惜啊!这时候我真的想出家了。为什么?圣教衰弱,众生在苦海里,光光自己流泪还不行,还要让大家都流泪,当时我强烈地感觉到了这一点。
  但是我又发愁:我母亲已皈依三宝了。我父亲比较刚强,抽烟、喝酒,老酒瓶随身带,一天两顿,不喝得醉醺醺的,不罢休。我最担心他。这样想时当天晚上就做梦,梦到我父亲死掉了,我痛苦得不得了,非常伤心。然后有一个声音跟我说:你爸爸在什么地方,我带你去见。我问他:在哪里?他说:你爸爸在天上。我就说我生天去看。先是生初层天。初层天里找,没找到。他们说在二层天。二层天怎么去呢?这个时候,梦里面很奇特,就像真的一样,双手在头顶合十,心里念着:凡有所相皆是虚妄。就这么一句,就像火箭一样,生上去了,生过一层天,到了云雾缭绕的地方,里面那个旅店很漂亮。我就看见了我爸爸。爸爸在二层天,我就放心了。我在二层天,又问别人:有没有三层天啊?说:有啊。我也想去看看。他说:三层天要修道的人才能去。我当时想:我就是修道的,就一合掌,《金刚经》里的那句一念,像火箭一样就上去了。上去之后,云雾缭绕,看不到人。我慢慢看,发现人都长得非常庄严。我问他们:你们为什么会生到天上来?他们告诉我:我在人间是做老师的;我在人间是做工程师的。啊呀,原来他们每个人能生到三层天,是在人间做了大贡献的。后来梦醒了,想佛菩萨慈悲,叫我不要记掛我爸爸,爸爸可以生天,不会堕落。就这样我放下了。
  这时候我也开始在上海组织念佛团,带着一些老太太念佛。我答应她们,我要组织你们二十四小时念佛,因为别人曾经带我二十四小时念佛。那个时候我觉得禅宗不好弘扬,禅宗犹如在虚空里找把手,一般人不适应。但是念佛法门非常微妙。它确实像祖师说的,以清水落于浊水,浊水不得不清。修念佛法门,又没有挂碍,这是佛度我们,给我们众生的一个大方便,大究竟的法门。让我们虽然念,却又无生,以有念而证无生,证极乐世界。这时我决定,我这一生当中要弘扬念佛法门,弘扬净土。为此,我拿刀割手,在家写血书。
  这个时候,出家的因缘慢慢成熟了。一想到出家的念头,就浑身汗毛直竖,火烧一样冒汗。这时候就想:啊呀,我在家的生活,就要结束了,在家的生活要结束了!就在此时,念佛的这些老太太也慢慢知道,我们这个老师,他要出家了!她们中有人已经看到我剃着光头,穿着红袈裟了。我出家时,我妈妈、哥哥,还有她们,租了一辆大巴士,把我送到新昌大佛寺。我师父非常高兴,教导我说不要昧因果,做任何一样事情,在这个世间都是不灭的,所以要为你的身口意负责。
  剃度之后,我就跟着师父去朝五台山。那时师父70多岁了,穿着一件很破的海青。师父说: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朝五台山,我就穿着它去,我看到一个出家人就拜,总有文殊菩萨被我拜到。结果到了五台山,师父走到哪里,僧俗四众就拜到哪里,一拜倒就是一大片。师父说:吃亏了,吃亏了。本来他是来拜别人的,结果被人拜去了。因为他老人家德相庄严,头大,双耳垂肩,走起路来那个相,非常殊胜!上悟下道大和尚,他早早的就在我们佛教界里,非常非常出名了,现在80多岁,身体还非常健康。这边拜完,师父还要给他们写梵文,写“赫利”字,阿弥陀佛心咒,顶咒,诸佛的顶咒,写观世音菩萨的六字大明咒,写文殊菩萨的咒,给大家加持。
  其中有一个被加持过的女居士,钻佛母洞时,看到观世音菩萨大放光明。她就在佛母洞里痛哭。我们回到塔愿寺,她就天天跟着师父,我们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
  这个塔愿寺,那天晚上我出来,就觉得奇怪:白天没见到这么高的山,怎么这山上在点火?而且这火烧得这么亮。第二天,香港的几位居士过来,他们住在善财洞,在那里看得更清楚。就说:五台山将近二、三十年没有出现过智慧灯了。所以朝山要诚心,要至诚恳切地忏悔业障。那一次跟着师父就是不一样。后来我们再去朝寺庙的时候,我站在大殿里,合掌看着文殊菩萨,忽然大殿没有了,都是虚空,湛蓝的,文殊菩萨硕大的身体,放光加被。我站在那里,又是泪水哗哗地往下流。后来跟着我学佛的,奇怪了,都会哭。我鼓励他们说:不要紧的,是要经历的,多哭几回业障都消除了,就开智慧了。
  我出家的因缘就是这样。出家以后,与密宗的因缘怎样显现,我怎样去藏地参学,遇到了哪些大成就者,他们殊胜的事迹,显现的大神通,以后有机会再向大家汇报。
  南无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