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顺法师:宝积经讲记;乙二 兼说声闻道

www.guiyifo.com皈依佛网;印顺法师,
丙一 正说
丁一 应机开示
戊一 比丘应行不应行
己一 应修三学
庚一 增上戒学 『『又大迦叶!汝等当自观内,莫外驰骋!』
  本经以菩萨道为主,而兼说声闻道。菩萨与声闻,是同证法空性的。基于同一正法,所以是『无所得大,无所得小』,声闻法决不是法有我有,或法有我无的。因为大小同得无所得正观,一定能信解空义。所以般若经说: 须陀洹一定能信般若法门。法华经也说:不信一乘,是增上慢人──自以为 然的假名阿罗汉。现在,如来本着这佛法不二,解脱一味的深见,再来开示声闻道。经文分正说,巧说,密说三科;正说是一般开示的声闻常道。在声闻法中,以出家的比丘为主,所以先说比丘的应行不应行。应修行的,就是戒定慧三学。

  佛说三学,以戒为依止,依戒而进修定慧,依慧而得解脱,所以名为增上。如来「又」告诉「大迦叶」说:「汝等」声闻弟子,应「当自」己反观自身,反「观内」心,发现自己的烦恼而降伏他。能内观,才能进入佛法, 才能修三学,得真解脱。切「莫」如世人一样,意马心猿的向「外驰骋」。心在外境──尘欲上追求,那是驰求不了,永不满足;也就是生死不了,永 没有安心立命处。『当自观内,莫外驰骋』,可说是佛法的标帜。为戒定慧三学内在共同的特质。

『如是大迦叶!当来比丘如犬逐块。云何比丘如犬逐块?譬如有人以块掷犬, 犬即舍人而往逐之。如是迦叶!有沙门、婆罗门,怖畏好色、声、香、味、触故 ,住空闲处,独无等侣,离众愦闹,身离五欲而心不舍。是人有时或念好色、声 、香、味、触,贪心乐着而不观内,不知云何当得离色、声、香、味、触。以不知故,有时来入城邑聚落,在人众中,还为好色、声、香、味、触──五欲所缚 。以空闲处持俗戒故,死得生天,又为天上五欲所缚。从天上没,亦不得脱于四恶道──地狱、饿鬼、畜生、阿修罗道。是名比丘如犬逐块。』

  如来开示戒学说:大「迦叶」!我为比丘们制戒,现在的声闻弟子,多 数能如法如律,深见如来的意趣。可是「当来比丘」,怕就不知佛法的真实意趣,专在形式仪表上着力,「如犬」的追「逐」土「块」一样。怎么说「 比丘如犬逐块」呢?「譬如有人,以」土「块」投「掷」守门的「犬,犬」 忘了守门,不知去追逐那个人,竟然「舍人而往逐」那土块,这不是愚痴吗?不追逐人,人不逃走,那土块是永远投不完的。忙忙碌碌的逐块,结果是门也忘记守了。如来说了譬喻,才合法说:「如是,迦叶!有」些勤修众善 ,止息恶行的出家「沙门」(沙门是梵语,译义为勤息)。还有持戒修清净行的在家婆罗门(婆罗门是梵语,译义是净行;不一定指婆罗门种姓说)。 这些出家在家人,为了「怖畏」那「好」的「色、声、香、味、触」──五欲,不敢迷恋五欲,而免堕落恶道,不得解脱苦恼,这才「住空闲处」── 僻静的环境;「独」自居住而「无」师友「等侣」,远「离」大「众」的喧 嚣「愦闹」,一心去修行。可是他们虽「身离五欲,而心」欲却并「不」能 「舍」离。不知道微妙的五欲,可能引发内心的贪欲,称为欲而并不是真欲 ,真欲是内心的贪欲。这样,不知道降伏内心的贪欲,而专于避免,控制外 在物欲的享受、诱惑,不等于痴犬的逐块而不逐人吗?这样的严持戒行,头 陀苦行,不贪五欲,最后是必然失败的!「是人」──住空闲处修行的,「 有时或」忆「念」曾经受用的「好色、声、香、味、触」。他们尽管山居苦行,但在事相上着力,「贪心乐着」五欲,而「不」知「观」察「内」心, 不知道怎样才能「当得」远「离色、声、香、味、触」──五欲,不再受他的诱惑。地们始终「不知」从根去解决,所以虽长期的住山持戒,而一直过 着物欲与离欲的矛盾生活!人不能永远山居独处的,有时为了什么,又来「入城邑聚落,在人众中」,遇到了诱惑的境遇,内心控制不了(特别是内心 压抑久了,更易冲动),于是「还为好色、声?香、味、触──五欲所缚」 ,也就是舍戒还俗了;从山林出来,重过喧嚣的生活了;或犯戒而仍混在僧 团中过活。这是现生就失败了的,非堕恶趣不可!即使他终老山林,严持戒律,苦行头陀到底,但他在「空闲处」所「持」的,是「俗戒」,仅是世俗 的事相戒。以这种持戒功德,「死得生天」。欲界天上,是最微妙的五欲所在,天子天女,欲乐自在。那时的持戒苦行,早不知那里去了,「又为天上」的「五欲所缚」,而过着欲乐的生活。等到天寿尽了,「从天上没」(与 殁同),持戒功德已受用尽了,恶业现前,也「不得脱于四恶道──地狱、饿鬼、畜生、阿修罗道」的苦报。众生生死的趣向,有六,名六趣或六道。人与天为二善道;地狱等为四恶道。地狱是最苦的处所,有八热、八寒大地 狱,及游增地狱等。饿鬼中,虽也有多福的,受用不了;但多数是无福的,常受饥饿苦,所以以饿鬼为名。畜生,实包括一切的禽、兽、鳞、介。阿修罗,译义为非天。这是本住忉利天,而现退住须弥山下的大海中,可说是堕 落的天神。上面说的那种沙门、婆罗门,在制御外来的五欲上着力,怎样持戒,怎样苦行,而不知在内心的贪欲上下一番功夫。知外而不知内,知形仪而不知心地,「是名比丘如犬逐块」。

『又大迦叶!云何比丘不如犬逐块?若有比丘,为人所骂而不报骂,打、害、瞋、毁亦不报毁,但自内观,求伏其心。作如是念:骂者为谁?受者为谁?打者 、害者、毁者、瞋者,亦复为谁?是名比丘不如犬逐块。』

  佛「又」告「大迦叶」,那要怎样才「比丘不如犬逐块」呢?上从心离贪欲说,今再从心离瞋恚说,以说明降伏内心的任何烦恼,是达成清净持戒的心要。「若有比丘」,遇到恶因缘,不管是自己不对,他人不对,或者是 误会,总之,如「为人所骂而」能「不报」以「骂」詈;受到别人的「打害」、「瞋」恨、「毁」辱,也「不」加「报」复,不会你打我也打,你毁辱我我也「毁」辱你。这样的不为瞋恚烦恼所动,能忍辱而不还报,才能清净持戒。对外不采取报复态度,中国也有『唾面自干』等忍辱法。但一般的修养,如遇重大的逆境当前,要忍也难忍了!佛说:要坚忍持戒,非要「自」己「内观」,以「求」降「伏其心」,不随瞋恚等转不可。降伏其心的方法是,内心「作如是念」:「骂」我「者为谁」?「受」骂「者为谁」?「打者、害者、毁者、瞋者」,又「为谁」?这大有中国禅师看话头的风格。谁 ?谁?谁?观察推求起来,由于一切法无我,骂者不可得,受骂者也不可得 。骂者与被骂者不可得,骂也就不可得了。骂不可得,那还会气愤不平吗? 还会报骂报打吗?以我法空的观慧来自观其心,瞋恚早就不可得了!这就是金刚经『降伏其心』的法门。这样的比丘,不为环境所动转,能自观我法空而离瞋(离贪、离痴也如此),「是名比丘不如犬逐块」。是能知佛法的真 实意趣,才是能清净持戒的人。

  依经文来说,戒律好象是一套外来(佛制的)的法制规章,从轨范身口以节制内心。其实戒律的真意义,还是要从净化内心中去严净戒律。没有出世正见,怎会有出世的正业、正语、正命呢!

庚二 增上心学 『迦叶!譬如善调马师,随马!6浍悷,实时能伏。行者亦尔,随心所向,实时能摄,不令放逸。』
  增上心学,就是定学;心是定或止的别名。如持戒清净,就能心安理得 ,容易进而修定了。如来先举喻说:「迦叶!譬如善」于训练马的「调马师」,「随」那「马」是怎样的「!6浍悷」不调,如性情暴恶,不受驾御,乱跳乱奔等,都有适当的方法。主要是勒紧缰绳,加上鞭打、锥刺,「实时能」使马降「伏」,随调马师的意思而行动。接着合喻说:修「行者」的修心──修习禅定,就如调马师的调马一样。为什么修定?为了心的散乱成性,不是掉举而妄想纷飞,就是惛沉而暗昧不明。在这样的散乱心中,触境随缘,心不能自主,为贪瞋等烦恼所役使。那样的散乱、掉举、惛沉,如!6浍悷的恶马一样,非经一番调治,决不能自如。调伏心的方法,主要是「随心所」念而「向」外驰求──忆过去,念未来,向五欲,向贪瞋痴,向亲里、国土等时,不让他继续外向,而「实时能摄」心回来。换言之,是摄心内向,使心 安住于应住的境界。佛法中说到系念摄心的方法极多,最简要的是观心。使 心不外散,而念念返观自心,安住自心。这一摄心内住的法门,能「不令」 心如野马般的「放逸」。如修习到定心增明,不但能发禅定的无边功德,更可以修慧而向解脱。

庚三 增上慧学 『迦叶!譬如咽塞病,即能断命。如是迦叶!一切见中唯有我见,实时能断于智能命。譬如有人随所缚处而求解脱。如是迦叶!随心所着,应当求解。』

  摄心不放逸,即使达到禅心自在,也还只是定学。佛教人于定中修观,修胜义观慧而得解脱,才是增上慧学。佛又举喻说:「迦叶!譬如」生病,各式各样的,或轻或重,或急或缓。但如生了「咽」喉阻「塞病」,如乳蛾 胀、喉头癌等,那就与其它的病情不同,「即能」使人「断命」而死。「如是迦叶」!在「一切见中,唯有我见」最为根本,「实时能断」众生的「智慧命」,如咽塞病一样。智能(般若)与无明相反,有无明就没有般若,般若起就能破无明。无明能障慧明,是着我着法的实有,也就是不了我我所空 的我我所见(有我,就有我所)。所以我我所见,是我法空慧的根本障碍,说我见是能断智能命的重病。知道了这点,那末什么病,病在那里,就应治 什么病,向那里去治,才能药到病除。不能如俗语说的:『东门遇鬼,西门送祟』才好!

  依上所说,生死根源的病本是我见,那末想解脱生死系着,唯有能治我 见的空慧了!如来为此又举喻说:「譬如有人」被人系缚了,那要认清缚在那里,一定要「随所缚处而求解脱」。不能缚在足部,而向腰间去求解。这 样,一切烦恼以萨迦耶见──我见为本,我见就是系缚。我见系缚什么呢? 我们为五欲所缚,为名利权力所缚,为男女色事所缚,但根本缚着处是心。心与我见相应,着自心为实而起我见,所以「随心所着」,「应当」向心去「求解」脱。如上文求心不可得的观心空寂,就是解脱生死系缚的不二门。 这点,唯识学说:末那识与我见相应,执阿赖耶识为自内我,名为我爱执藏,也就是一切众生的根本爱着处。中观学说:识于一切法而起着,见有自性,为我见根源。我见着处──自性,正就是如来所说:『众生爱阿赖耶,乐阿赖耶,喜阿赖耶』,为众生缚着根本。所以必须随心所着而求解脱,如提 婆菩萨的广百论说:『识为诸有种,境为识所行,若见境无我,诸有种当灭 』。

己二 应离八失 『又大迦叶!出家之人,有二不净心。何谓为二?一者、读诵路伽耶等外道经书;二者、多畜诸好衣钵。又出家人有二坚缚。何谓为二?一者、见缚;二者、 利养缚。又出家人有二障法。何谓为二?一者、亲近白衣;二者、憎恶善人。又 出家人有二种垢。何谓为二?一者、忍受烦恼;二者、贪诸檀越。又出家人有二雨雹,坏诸善根。何谓为二?一者、败逆正法;二者、破戒受人信施。又出家人 有二痈疮。何谓为二?一者、求见他过;二者、自覆其罪。又出家人有二烧法。 何谓为二?一者、垢心受着法衣;二者、受他持戒善人供养。又出家人有二种病 。何谓为二?一者、怀增上慢而不伏心;二者、坏他发大乘心。』

  比丘们所应行的,是三学;修了三学,就可以得解脱。但比丘还有八种过失,是不应有的,应离的。每类二法,所以实是八类二法。有了这八失,那就怕要堕落了!所以如来慈悲,又特为开示。

  一、不净心:如来说:「大迦叶!出家人有二不净心」。不净,本可通一切不清净,但这里指『意乐不净』──内心的动机与志向的不净。那「二」种不净心呢?
「一」、欢喜「读诵路伽耶(顺从世俗的、功利的)等外道经书」。
「二」、欢喜「多」积「畜」(与蓄同)种种美「好衣钵」。本来 ,人是身心的综合体,需要物质与精神生活的充实。在精神方面,学佛而有丰富的知识,当然是好的。但如不能获得佛法的深切信解,不能辨别德失, 而好读外道的世俗的书籍,就大有问题。例如整天在政治、军事、社会、经 济、科学、医药,或者上帝、永生,这一类的知识熏习中,久了可能会觉得世间法非常重要,外道也着实高明,这就有动摇佛法信解的危险了!物质方面,人当然要穿要吃。但佛制,比丘们三衣一钵,随缘度日,只要能维持健康就得。如穿衣用钵(盛饭菜的器具),而重视他的质料、光泽;不但够了 就算,还要多多的积蓄起来。那是追求物欲,贪心会一天天增长起来。心在 不纯正的知识欲,过度的物欲上转,那当然是不清净了!

  二、坚缚:如来说:「出家人有二坚缚」。坚缚是系缚得紧紧的,不容易摆脱。那「二」种呢?
「一」、「见缚」:为见解、成见所缚,自以为然,固执不舍;那是从多读世俗外道的书籍而来。
「二」、「利养缚」:比丘受人的财利供养,如衣、钵、饮食、日用品等。如内心的物欲增长,就会染着利养,为利养所缚。佛说『利养疮深』,如绳索的缚人,破皮破肉,彻骨彻髓一样。换句话说,为财利所迷着了,有时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呢!

  三、障:如来说:「出家人」有了二缚,就会「有二障法」,障碍生死的解脱。那「二」种呢?
「一」、「亲近白衣」:印度的在家人,多穿白衣,所以白衣即在家人的代名。如比丘多读世俗书籍,引起世俗的执见,那就 会欢喜与在家人往来。觉得与在家人在一起,臭味相投,对一般出家人,反而落落难合。
「二」、「憎恶善人」:自己这样的俗化腐化,言行都不合法度。不能自知惭愧,就会憎恨厌恶如法的出家(在家)人。对于他,善人们不一定有恶意,但可能会如法教诫。他不肯接受,心里不免『相形见绌』,这才讨厌如法的善人。

  四、垢:如来说:「出家人有二种垢」:垢是内心有了严重的污垢。那「二」种呢?
「一」、「忍受烦恼」;烦恼虽是人人都有的,但总有多少自觉,觉得不好。由于执着成见,经常与白衣往来,内心的烦恼,越来越重, 浪涌波翻一样。久了,反而『债多不愁,虱多不痒』,能忍受烦动恼乱,而不再有对治厌离的意念。到这时,内心已经麻木了。
「二」、「贪诸檀越」 :檀越是梵语,译义为施主。由于贪着利养,也就贪着施主。对于有力的施主,经常亲近。以为这是我的施主,我的护法。如施主而供养别人、就会嫉妒。于是毁谤同道,争夺护法,这些可耻的行为,都不断地造作了!

  五、雨雹:内心有了深厚污垢,进一步会损害自己的善根。如天上落下(雨)冰雹,对于结实累累的果实,萌芽发育的幼苗,会给予严重的损害,或打击得什么都完了。如来所以说:「出家人有二雨雹」,能损「坏诸善根 」。那「二」种呢?
「一」、「败逆正法」;这是与佛法相违逆,等于反叛了佛教。从前刘宋时代,有一位慧琳比丘,专心世俗学问,满腹的文章经济,大受宋文帝的赏识。他参预政治,当时称为『黑衣宰相』。这是好读外书,坚持成见,亲近白衣,忍受烦恼的典型。结果,他写了一篇白黑论,竟说有些地方,佛法还不及儒家,这就是败逆正法了。他亏了政治力量的维护,否则早就被驱出僧团了。
「二」、「破戒受人信施」:上是破见,这是破戒,实在已失去僧格。但还俗而营谋生活,也并不容易,所以依旧赖在僧团中,受人信心的布施,这怎么消受得了呢!这样的人,损害了自己的善根福德 ,彻底毁灭自己,岂不可怜!

  六、痈疮:破见破戒而留住僧团的,不会身心安乐,如生了痈疮一样的痛苦。所以如来说:「出家人有二痈疮」。那「二」种呢,
「一」、「求见他」人的「过」失;
「二」、「自」己隐「覆」自己的「罪」过。破见与破 戒的,僧团会严重的劝告(谏),或者处罚他。不知反省的恶比丘,唯一的办法,一方面是吹求揭发(见)别人的过失:你还不是一样!某人也是那样,你们为什么不问?僧伽有偏见,故意找我为难。甚至无中生有,诽谤诋毁,以转移人的注意,以达到减轻僧伽对自己的压力。一方面,自己犯罪作恶,决不向人发露,而尽量的掩饰覆藏起来,以免同道大众的举发。这样的自欺欺人,内心是怎样的苦痛不安!

  七、烧法:如来说;「出家人有二烧法」。火一样的燃烧,形容身心为烦恼与恶业所逼恼,如发高烧一样。这比皮肤上的痈疮,严重多了!那「二」种呢?求见他过而自覆其罪的人,不能忏悔出罪,增加僧团的不安。他还 在「一」、充满罪恶的「垢心,受着法衣」(如法的衣服,如安陀会、郁多罗、僧伽梨),充出家人。
「二」、自己多犯戒行,却「受他持戒善人」----受五戒、八戒在家弟子的「供养」。佛曾比喻为:这样的人而服法衣,受人供养,如身里烧热的铜鍱,口吞烊铜与热铁一样。现生身心烧然,来生不免狱火的苦迫!

  八、病:如来说:「出家人有二种病」,这是严重的病,必死的病。那「二」种呢?
「一」、由于他有丰富的世俗知见,往来于白衣知识──王公大臣等,自以为有学问,有势力。久之心智昏昧,还自以为对佛法很了不起 。这样的「怀增上慢」,再也「不」会「伏心」──见到自己的缺点而谦卑降伏,接受僧伽的处分。如!6浍悷劣马,纵横在僧伽田园中,践踏一切。
「二 」、破「坏他」人所「发」的「大乘心」──菩提心。真正的声闻行者,深见如来的真实意趣,是不会违碍大乘的。而这种恶比丘,有学问,有势力,多利养,大抵也多徒众。心在世俗而作些非法非律的事。初发菩提心的,以利益众生为先,不急离生死,所以容易受到熏染,以他为榜样,而损毁了自己的菩提心。大乘菩提心,决不能从世俗的破见破戒中来。

  这八类二法,说明了由于比丘的意乐不净,知识欲与物欲的发展,而达到必死──必堕恶道的重病。不但自己不能忏悔,还使人退失菩提心。修声闻道的此丘,必须深切的记取这八法!

戊二 沙门善学不善学
己一 标列 『又大迦叶?谓沙门者,有四种沙门。何谓为四,一者、形服沙门;二者、威 仪欺诳沙门;三者、贪求名闻沙门;四者、实行沙门。』

  出家的比丘,都是随佛修学。但学习的情形,大有差别。或是学习皮毛,或是深得心髓。所以如来约善学与不善学,而作不同的说明。先总标列说:「大迦叶」!所说的出家「沙门」,可以「有四种沙门」的差别。哪「四 」种呢?
「一」、「形服沙门」
「二」、「威仪欺诳沙门」
「三」、「贪求名闻沙门」
「四」、「实行沙门」。单从名称上看,就知道佛所希望比丘的,是那一类沙门了。

己二 别释
庚一 形服沙门 『何谓形服沙门?有一沙门,形服具足,被僧伽梨,剃除须发,执持应器。而便成就不净身业、不净口业、不净意业;不善护身,悭嫉、懈怠,破戒为恶:是 名形服沙门。』
一、「形服沙门」:「有一」类出家的「沙门」,在「形」仪「服」装方面,是「具足」──完备的。随佛出家,有出家的形相,这就是一、「被(穿著)僧伽梨」。僧伽梨是衣名,译义为复合。这与一长一短的五衣(安 陀会),二长一短的七衣(郁多罗僧)不同;这是三长一短的,九条以上的衣服。在三衣中,这可说是大礼服,凡是乞食,说法,入王宫,授戒等,都要穿这样的法衣。
二、「剃除须发」,有的连眉毛也剃去了。
三、「执持应 器」:梵语钵多罗,译义为应量器,就是每天执持以乞食,受食的食器。这三点,形式上已完备了出家的形相。但是这一类比丘,只是在生活──衣食 等习惯上,学习得有个样子,而另一面,「便成就不净身业」,如杀、盗、淫,或杀、盗、淫的方便罪;成就「不净口业」,如大小妄语、恶骂等;成就「不净意业」,如见解僻谬、心在俗事上转。这一类沙门,「不善」守「 护」自「身」,为「悭」吝、「嫉」妒、「懈怠」放逸等烦恼所使,所以「 破戒为恶」。三业都不清净,只是形仪服装上像沙门而已,所以「名形服沙 门」。

庚二 威仪欺诳沙门『何谓威仪欺诳沙门?有一沙门,具足沙门身四威仪,行立坐卧,一心安详; 断诸美味,修四圣种;远离众会,出家愦闹之众;言语柔软。行如是法,皆为欺诳,不为善净,而于空法有所见得;于无得法生恐畏心,如临深想;于空论比丘 生怨贼想:是名威仪欺诳沙门。』

  二、「威仪欺诳沙门」:「有一」类出家的「沙门」,不但是形服具足,而且在事相上,可说是典型的持戒比丘。
一、威仪方面,「具足沙门身四威仪──行立坐卧」。身体的一切举动,不敢疏忽,都「一心」正念,举措「安详」,做到四威仪的一切如法。例如坐,怎样坐法,在僧众中,坐在那里?到白衣家去,可不可以坐?可以,又坐在那里?什么地方,什么人,不能与他共坐。坐时的身体姿态,衣服整齐,器物安放,要一一如法。说起来 ,真不简单!如不是一心正念,怎能处处如法?
二、生活方面,「断诸美味 」,专吃麤恶的,聊以维持身命。常时「修四圣种」:常乞食,粪扫衣,树 下坐,乐断。总之,对于生活受用,采取最清苦的生活。
三、环境方面,过着孤独静处的生活,「远离」一切大「众会」集。不但不参与白衣的集会,也远离「出家愦闹」的大「众」共住。因为众多比丘在一起,总免不了僧事 等烦杂。四、待人接物方面:见了出家众或在家人来,总是一团慈和气象, 「言语」温「柔」和「软」,使人觉得慈霭可亲。这样的沙门,在形仪上, 是没有可说的了。但形式为实质而存在,如没有实质,或更违反实质,那形 式有什么用呢?所以严持比丘戒律,也不一定能成就解脱善根。这一类比丘 ,受持严格的戒律,但专重事相,不重胜义,所以精进修「行如是法」门,「皆为欺诳」──在虚诳妄取事上着力,「不为」内心的「善净」;不是为 了从内心的善净,而进向胜义的善净。专在取相事上用功,这才反「而于空法」──一切法毕竟空,「有所」执「见」,以为有法可「得」。这样,他对「于无得」的空「法」,「生恐畏心」,厌恶心,「如临深」渊一样的「想」法,怕因空而丧失身命。从前,「五百部闻毕竟空,如刀伤心」,就是这类人。既重事轻理,爱有恶空,于毕竟空法门生恐畏心,「于」阐扬宏通一切法「空论」的「比丘」,也「生怨」家、盗「贼」一样的「想」法,恨他破坏佛法,不愿相见,甚至呵骂迫害空论比丘。文殊师利菩萨本生,喜根 比丘的故事,可为例证。这仅有沙门的威仪,而违害沙门的实质。看来样样如法,其实一无是处!「是名威仪欺诳沙门」,欺诳是虚妄无实的意思。

庚三 名闻沙门 『何谓名闻沙门?有一沙门,以现因缘而行持戒,欲令人知;自力读诵,欲令他人知为多闻;自力独处,在于闲静,欲令人知为阿练若,少欲知足,行远离行 。但为人知,不以厌离,不为善寂,不为得道,不为沙门婆罗门果,不为涅盘:是为名闻沙门。』

  三、贪求「名闻沙门」:「有一」类出家的「沙门」,他的出家修学, 都是为了「现」生「因缘」──为现生的受人尊敬,生活安乐。为了达成现生的利乐,所以自愿自发的修「行持戒」,非常严净。但目的为了「欲令人知」道他持戒;唯有使人知道,才会称誉他,钦佩他,以他为师范,达到现生利乐的目的。不但持戒,他还以「自力读诵」,精研三藏,对佛法有广博的知识;但目的还是「令他人知」道他是一位「多闻」比丘。他又「自力独处」山林,住「在」「闲静」的所在,目的也是「欲令人知」道他「为阿练若」比丘,是一位「少欲知足,行远离行」的修行人。持戒,多闻(慧), 修远离行,一切「但为」他「人知」道,而「不以厌离」心来修学;「不为」心离戏论的「善寂」;「不为得道」(觉悟);「不为」证得「沙门、婆罗门果」──出离清净的究竟果;「不为涅盘」的究竟解脱。精进的修行, 一切为了现生因缘,贪求他人的尊敬,这就「是为名闻沙门」。

庚四 实行沙门 『复次,迦叶?何谓实行沙门?有一沙门,不贪身命,何况利养?闻诸法空无相无愿,心达随顺,如所说行。不为涅盘而修梵行,何况三界!尚不乐起空无我见,何况我见众生人见!离依止法,而求解脱一切烦恼;见一切诸法本来无垢, 毕竟清净,而自依止亦不依他。以正法身,尚不见佛,何况形色?以空远离,尚不见法,何况贪着音声言说!以无为法,尚不见僧,何况当见有和合众!而于诸法无所断除,无所修行,不住生死,不着涅盘。知一切法本来寂灭,不见有缚, 不求解脱:是名实行沙门。』

  四、「实行沙门」;实,是真实,胜义;实行沙门,是为胜义而修行的沙门,勿以为是一般的实行。四种沙门中,形服沙门,不消说是不对的。威仪欺诳沙门,也许自以为修行,严持戒律,以为这才能解脱。但拘泥律行, 在虚诳妄取中取相修行,并不是佛说比丘应持戒的意趣所在。如四圣种,比丘是应受的。但佛没有说,非乞食、粪扫衣、树下坐不可;更没有说不能吃精美的饮食。可见这是取相修行,违反如来的精神,而流于苦行。至于名闻 沙门,持戒、多闻、远离,也着实精进修行,应该是事理兼通。但为了贪求人的尊敬供养,只此一念,就违反了修行的根本意趣。所以中间二类沙门, 看来是很难得的,但是不足取的。佛教人发心修行、持戒、多闻、远离,一 切是为了胜义。那末,真实沙门是怎样的呢?

  「有一」类出家的「沙门」,他们的真实修行,尚且「不贪」着自己的「身命」,真的生死置于度外,一心向道,「何况」为了身外的尊敬与「利养」而修行呢!这点,就与名闻沙门不同。他们听「闻诸法」皆「空」,空故「无相」,无相故「无愿」,契入一实相的三解脱门。内「心」能如实的通「达」,所以也能「随顺」空法,不起违逆心。信解空法为佛法心髓,所以能「如所说」的空义,修「行」中道正观。这样,与威仪欺诳沙门,是完 全不同了!以下,一、约三解脱门,以明深解一切法空而修行者的心境:众生为了愿得三界乐果,二乘为了愿求涅盘,而修行佛法。实行沙门是,信解 生死涅盘不二,于涅盘法无知无得,所以「不为」愿求「涅盘而修梵行」-- --三增上学,「何况」为了愿生「三界」果报而修行呢!不为生死,不为涅盘而修行,是无愿解脱门。虽然信解甚深空义,但知道毕竟空是空也不可得的;是『但以假名说』,而不可作实法会的。所以能「不」因爱「乐」空义 而「起空无我见」。于空都不起取着,「何况」空无我所对治的,众生妄执的「我见、众生」见、「人见」、寿者见等呢!这是空解脱门。实行沙门, 「离依止法,而求解脱一切烦恼」。依止是什么?依止是依着处。有所依就 有所着,有所依着就有烦恼取着,也就成为三界生死一切法的依处。因此从离依止中去解脱烦恼。这点,如唯识学者,以阿赖耶识为所知依──一切法 的依处,就以阿赖耶为我爱执藏,或称为『烦恼过恶聚』(集处)。中观学 者以自性见为依止,也就以此解说佛说的阿赖耶。这都说明了,依处即着处 ;有所依即不得解脱。那怎样才能离依止呢?就是以中观正「见一切诸法」 无自性空;空故不生不灭;不生不灭故「本来无垢」;如虚空性的了无纤尘 相可得,「毕竟清净」。这样的离依止法(依中观说,即离自性见;依唯识 学,即『解脱应于阿陀那中求』),精勤修行,就是如来临入涅盘,教比丘 们「自依止」,法依止,不异依止了。这是本分事,所以说自;佛也不能使 你解脱,所以说「不依他」。依此法而修行。自悟自度,不取一切依止相, 这是无相解脱门。

  次约三宝,以明深解空法而修行的心境:契入正法(胜义空),所以能成佛,佛是「以正法」为「身」的,名为法身,这是佛的真实。在契入法身毕竟清净中,「尚不见」有「佛」的德相可得,「何况」取着三十二相,八十种好等「形色」为佛呢?这是深见佛而不起佛见。「以空」胜解而身心「 远离」,如法修行,「尚不见」有「法」相可得,「何况贪着音声言说」,以经论等文字语言为法呢?文字如指月的指,能引入正法而不就是正法,所 以深见法性,不会于法起见。梵语僧伽,译义为众,含有和合的意思。出家弟子,同一法味,所以称僧。真实的僧,是理和同证。在共证的「无为法」中,「尚不见」有和合的「僧」相可得,「何况当见有」六「和合众」(戒 和、见和、利和、身和、语和、意和),而取着事相的僧呢?这是不起僧见 。这三者,是深体一性三宝,而不在事相上(化法三宝、住持三宝)取着。

  再约四谛,以明深解空法而修行者的心境:「于诸法」中,烦恼与业为集谛,是集起生死苦果的因缘。但在深解法空性中,烦恼与业,本自空寂不生,所以于集谛「无所断除」──集不可得。断集,是要修正道──八正道、三十七品等。但通达一切法空,道也是性空,所以都「无所修行」──道不可得。修道,断集,就能断生死,生死是苦谛。但实行沙门,通达生死本空,所以处生死而「不住生死」──苦不可得。离生死以证涅盘,为灭谛。 达法性空,即悟『本来寂静,自性涅盘』。不离一切法,不得一切法,所以「不着涅盘」,或称之为无住涅盘──灭不可得。从中道正观以观四谛,都 无所取着,即四谛不二──一实谛。

  三解脱门,三宝,四谛,为声闻道的要门。如为胜义而修行,与一切法空性相应而修行,就一切都无所取着。这样的深见,与法相应,「知一切法本来寂灭」,也就「不见有缚」──能缚、所缚、缚法;「不求解脱」。但这样的不见有缚,而系缚自解;不求解脱而真得解脱,「是名实行沙门」。

是佛教授教诫的意趣所在,为一切沙门的真正师范!
己三 结劝
庚一 应住实行 『如是迦叶!汝等当习实行沙门法,莫为名字所坏。迦叶!譬如贫穷贱人,假富贵名,于意云何,称此名不』,『不也,世尊』!『如是迦叶!但名沙门婆罗门,而无沙门婆罗门实功德行,亦如贫人为名所坏。』

  如来开示沙门的善学不善学,当然是希望出家弟子,能以实行沙门为轨范,所以又说这结劝一科。如来先劝大众学习实行沙门:如上面所说那样,「迦叶?汝等当」然要学「习实行沙门法」;切「莫为」前三类的「名字」比丘,也就是有名无实的比丘「所坏」(害)了!佛举一非常有意义的譬喻说:「迦叶!譬如贫穷」而又卑「贱」的「人」,却要「假」充「富贵」的「名」称。在你的意见如何?这位贫贱人,能「称此」富贵「名不」(否) ?迦叶说:「不」称。如来就说:这样,如前三类的出家人,「但名」为「 沙门、婆罗门」(婆罗门的意义是净行,佛每以真正出家修证的为婆罗门, 这并非指一般的婆罗门而说),「而无沙门、婆罗门」的真「实功德行」,那也犹「如贫人为名所坏」了!贫人到底怎样为名所坏呢?俗谚说:『真贫好过,假富难当』。有的经济已艰困不堪,但由于祖父的余风,在衣服、饮食、交际、捐助……还非充富贵不可。经济愈来愈难,无法节约,非彻底破产不可。这就是为名所坏了?出家人,没有沙门、婆罗门的真实功德,还是贤圣僧一样的受人信施。尊敬礼拜,也就要为虚名所坏,『袈裟下失却人身 』了!

庚二 勿恃多闻 『譬如有人漂没大水,渴乏而死。如是迦叶!有诸沙门,多读诵经而不能止贪恚痴渴,法水漂没,烦恼渴死,堕诸恶道。譬如药师,持药囊行,而自身病不能疗治。多闻之人有烦恼病,亦复如是。虽有多闻,不止烦恼,不能自利。譬如有 人服王贵药,不能将适,为药所害。多闻之人,有烦恼病,亦复如是。得好法药,不能修善,自害慧根。迦叶!譬如摩尼宝珠堕不净中,不可复着。如是多闻贪 着利养,便不复能利益天人。譬如死人着金璎珞。多闻破戒比丘,被服法衣,受他供养,亦复如是。如长者子剪除爪甲,净自洗浴,涂赤栴檀,着新白衣,头着 华鬘,中外相称。如是迦叶!多闻持戒,被服法衣,受他供养,亦复如是。』

  前三类沙门中,第一类是不必说了。持戒、苦行、头陀、独住,这也说得多了。唯为利名而学教的多闻比丘,上面还少加评责。所以这里专约多闻的假名比丘,而劝告大家,勿要以为多闻就可依恃。如来举了一连串的譬喻,来说明这一意思。
一、「譬如有人漂没」在「大水」中,却不知道饮水,口「渴」疲「乏而死」,这不是愚昧吗?这样,「有诸沙门,多读诵经」典 ,通一切教义。佛的经法,是要我们离烦恼的;而上说的多闻此丘,虽读通一切经,「而不能止」自己的「贪恚痴渴」。虽在经教「法水」中「漂没」 。还是为炽然的「烦恼」所熏迫,不得法水的滋润而「渴死」。由于烦恼炽 然,多闻毫无用处,死了多「堕诸恶道」中。
二、「譬如药师」,经常「持 」带「药囊」而「行」,随时为人治病。可是「自身病」了,却「不能疗治」,这不是可笑吗?那些「多闻」的「人」,而「有烦恼病」,也是同样的可笑!「虽有」佛法的「多闻」,经常为人说法,却「不止」自己的「烦恼 」,「不能」依佛法而得「自利」。
三、「譬如有人,服」了国「王」所赐 的名「贵药」品,论理是应该病好了。但由于他虽服名药,「不能将」养调 「适」,饮食等都不如法,与药力相违反。结果,不但无益,反「为药所害 」,病势增加严重起来。「多闻」的「人,有烦恼病」,也正是这样。「得 」了如来最「好法药,不能」依法「修善」。这样,多闻只是增长名利,增长烦恼,反而害了「自」己,损「害」自己的「慧根」。
四、「譬如摩尼宝珠」,本是极清净,极神妙的。但不慎而「堕」在屎尿等「不净中」,也就 「不可」再作庄严品,而带「着」在冠上了。「如是,多闻」比丘,本是极 难得的,但一经「贪着利养」,以利名心说法,也就「不复能利益天」上「人」间了。

  末后还有譬说,从正反两面来说明。「譬如死人」,臭秽不堪,即使带「着金」质的「璎珞」,也不能使他严净。这样,「多闻破戒比丘」,即使「被服法衣,受他供养」,也不能成为清净;不能自利,不能利他。那应该 怎样呢?如来又举喻说:「如」世家的「长者子」,身家清白;再「剪除爪 甲」,为洗「净自」身而沐「浴」,「涂」上「赤栴檀」香;身上再「着新 」净的「白衣」;「头」上再带「着」香丽的「华鬘」。这样的「中外」----表里「相称」,才能人见人爱,受人敬重。「迦叶」!如「多闻」又「持 戒」的「比丘」,再「被服法衣。受他供养」,才是身心清净,表里一致,为人天的福田,值得尊敬了!这一连五喻,总之是希望多闻比丘,又能持戒,依法修行,成为可敬的实行沙门。